六道血瞳喊道:“你跑什麼?想去找誰?又有什麼用?”
他知戰戈此時離去,定是去尋自己的妹妹六道白瞳,他會將自己的計劃告知於白瞳,讓白瞳早做準備。可這有用麼?鎮魔寶塔中有大千世界,卻無一通道能通往外麵世界,被封印其中的神魔人物,皆永遠無法逃脫。
戰戈即便將血瞳的計劃和野心告訴了白瞳,白瞳亦無處可逃,這鎮魔寶塔中,能逃到哪裏?
六道血瞳回頭看向那蒼生洪爐,炎龍已散,唯有洪爐中火光熊熊,血瞳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可得撐下去,活過來,若你撐不住被這洪爐之火燒成了灰,那我做的一切,便都白費了。”
血瞳從第一次見到罹恨,以及和罹恨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在利用罹恨,他話中一直真真假假,挑撥著罹恨心中深藏的仇恨,讓他對力量產生強大的渴望。
罹恨心中有仇有恨,又想離開這鎮魔寶塔,他終歸太過單純,竟連血瞳的話都敢相信!一步步,一句句,罹恨終歸陷入了血瞳的陰謀之中。
這座蒼生洪爐有一個神奇的功能,那便是可以煉出萬物蒼生的軀體,這個人間的第一批生靈,便是仙羽用蒼生洪爐煉出的。是以,這座蒼生洪爐亦可以重鑄身軀,罹恨雖已為龍骨龍血之身,幾近不死神身,但其身軀終歸為凡人已上古秘法煉體而來,不似天生而來的不死神身。
是以血瞳在取得罹恨的信任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要重鑄罹恨這具龍骨龍血身軀,令其上古玄冰蛟龍之軀,融為更加完美的不死神身。血瞳需要的是一具充滿力量的不死神身,而不是一具並不完美的龍骨龍血之身,是以蒼生洪爐,便是最好的選擇。
罹恨這具身軀已近不死,若能抗住蒼生洪爐中的重塑之火,經時日鍛造,定可成上古不死神身,或不比仙羽那孔雀之身所化神體,但比之後世上古九國之神身,亦要純粹強悍許多。
若罹恨龍骨龍血之身重鑄成功,那他一身玄冰蛟龍的力量,亦可融合,到得那時,罹恨便可直如上古神魔,不死不滅,且修為通天。血瞳便是利用了罹恨對力量的渴望,和對仇恨的執念,令其心甘情願的跳進這蒼生洪爐,去經曆那漫長的催經斷骨之疼,忍受那灼心的洪爐之火,他若能挺過去,那便不死神身可成,若挺不住,那便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但血瞳有十足的信心,他認為記恨一定能夠挺下去,因為這個人的心中不僅有恨,還有情!他於世一生,有太多的放不下和舍不得,那滿心的執念,將支撐他活下去忍下去,直到神身重鑄,重獲新生。
血瞳或是一個壞得十分純粹的人,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欺瞞利用,無所不用其極,即便是為了絕對的力量去殺死自己的妹妹白瞳,他亦會毫不猶豫毫不手軟,便是這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無私無畏的去幫助罹恨?
血瞳至始至終,都不曾想過幫助罹恨,他隻是想把罹恨變得更加強大,這個人身懷魂槍龍焱,可令鎮魔寶塔禁錮不在,且又具備不死神身,若罹恨能撐過蒼生洪爐的重塑,血瞳便可奪其身軀為己用,那時的他,將再不受血瞳生機之力的束縛,將已玄冰蛟龍之身重返人間,天大地大,再無人能禁錮他那一顆充斥著殺伐和邪魅的心。
若他再奪得白瞳的死亡之力,那他便可獨掌死生,變成另一個孔雀明王尊。到得那時,便是如今的失去了死生之力的孔雀明王尊,隻怕亦奈何他不得。
血瞳安靜看著那蒼生洪爐,血色雙眸中有期待,亦有釋懷......也不知他看了許久,方才緩緩道:“重鑄不死身,重練不死心,你可得加油啊,挺過去,我將用你的身軀,顛覆這片天地。”
......
白瞳詫異的看著身後那個由血色光華凝聚而成的戰戈,疑惑不解道:“你來找我的麼?”
戰戈點頭道:“我來找你!”
白瞳輕輕一笑道:“沒人會想來找我的,因為我之所在,死亡叢生......所以,規則的守護者,你來找我幹什麼?”
戰戈肅然道:“你得跑,或者躲起來,血瞳已煉了一具可令他不受生機力量束縛的不死神身,他若煉成,必奪你死亡白瞳。”
白瞳並不驚訝,隻是回想起那個一麵之緣的年親人,歎道:“還是怪我!忘了與他說不要相信血瞳。”
戰戈沒有心思關心這些,他隻知若血瞳再得神身,奪了白瞳死亡之力,那他要守衛的規則,必將蕩然無存,毅然道:“跑,或者躲!你是這六道輪回塔中最善良的神魔,定不願事情朝著血瞳期待的方向發展。”
白瞳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其實她心中萬分無奈,縱使百般不願,於這鎮魔寶塔之中,她能逃去哪兒?又能躲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