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羽宸被逗得一笑,確是如此,琉璃武功和他相差甚遠,但真個要比陰謀詭計,他真非琉璃的敵手,笑了笑道:“我該同你說過,我自小便沒什麼朋友罷,日後咱倆做個朋友可好?便是那種不坑彼此,禍福能共享共抗的那種朋友。”
琉璃亦是噗呲一笑,道:“我從未有想過坑你,不是麼?我複仇複國,其實有你沒你,真沒太大差別,可我仍帶著你玩,便是覺得你這人很是奇特,本不是什麼好人,卻願於錯手傷我之時救我性命,若換做是我傷錯了你,想來那時定轉身便走,哪有後麵千裏求醫這些麻煩事情!”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談得倒也十分開心,令羽宸雖貴為陰陽聖殿殿君,但自小經曆不凡,孤單常伴,朋友一說,自是談也休談,能與琉璃相識,倒也真個算得上交了個奇奇怪怪的朋友罷。
而琉璃此人,話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實是難以分辨,因她既是琉璃,亦是麵具人,她一身肩負著天大的抱負和陰謀,一生皆在已假麵目示人,倒也隻有和令羽宸這人在一起時,方能輕鬆一些,因她雖在利用令羽宸,亦在幫著令羽宸,二人利益一致,琉璃不需防備於他,倒可與他輕鬆聊天談話。
世間之事總是那般奇妙,無論你有多大的本事,或是有著多了不起的身份,總有一天你會遇上那麼一個人,令你樂於與之相處。
三日之後,衛國公李靖所率的大唐軍隊終於抵達吐穀渾地界,與吐蕃大軍於拉格莫爾河畔東岸對峙,未有交談,便是戰鼓雷動,兩軍交戰一觸即發。
吐蕃大軍全力執行琉璃所製定的策略,不與大唐軍隊硬碰硬,甫一接觸便邊退邊戰,分作兩股,一隻沿著拉格莫爾河畔往下遊而去,由鬆讚幹布親自帶領,且戰且退,而另一隻則由黑甲麵具的令羽宸帶領,往吐穀渾南方草原深處褪去,且退得十分迅速。
衛國公李靖見狀如此,立時分兵作出應對,此戰大唐必勝,且此處草原,地勢空曠,進退皆意,不懼伏兵,確是可追!是以也分了兩隻軍隊追了上去,葉天珺率一隻軍隊追著鬆讚幹布而去,鬆讚幹布仗著自己親組的騎兵在側,機動性極強,是以退得有恃無恐,衛國公李靖則已重甲步兵為主力,平推追擊,限製其騎兵能力,葉天珺尤其擅長步兵對衝等戰事,是以由他帶領最好不過。
而另一隻,則是以四萬玄甲精騎為主的部隊,這一隻乃是由少將軍薛湛率領,前往追擊退往吐穀渾南方草原的那隻軍隊。因少將軍薛湛尤其擅長突襲和追擊,且將天策府玄甲精騎調度得得心應手,那隻吐蕃軍隊退得極快,由少將軍薛湛追擊,自是最好不過!
如今太宗皇帝為了簡化和集中軍隊權力部門,將名字上統領整個大唐軍隊的天策府廢除,應如今已不需要這種名義上權力如此巨大的軍事部門,所以天策府少將軍薛湛,亦換了官職,但天策府玄甲精騎,仍調度於他的麾下,是以玄甲精騎對少將軍薛湛,言聽計從!
用不多時間,少將軍薛湛便追到那隻吐蕃大軍,此處已是草原深處,隻見得那大軍整裝列隊,正於此處等待他們的到來。
少將軍薛湛忙示意眾兵將警惕,如此情形,多半有詐!全軍放慢速度,緩緩向著吐蕃大軍靠近。
薛湛隻見得吐蕃大軍為首那玄甲將領抬手對他輕輕招了招,沉沉笑道:“堂堂少將軍薛湛,竟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物麼?怕是浪得虛名罷!”
薛湛勒住馬韁,右手一握,九霄流雲戟憑空而現,其一身銀甲配長槍,威風凜凜宛若神人,持槍遙指那將領道:“臉都不敢露的鼠輩,亦敢口出狂言?看我如何殺得爾等片甲不留。”
令羽宸亦舉著一柄黑色長槍,道:“大唐帝國軍隊威名我心裏還是有些數的,但你......敢不敢和我陣前打上一場?且讓我這沒臉的鼠輩看一看,少將軍薛湛是個怎樣的人物?”
薛湛一聲冷哼,雙腿於戰馬身上一拍,借力騰空而起,直衝那麵具將領而去,冷道:“正有此意,且動手吧。”
令羽宸亦騰空接上,二人於空中便是幾個來回,拚了好些招式方才落地。
二人落地之後,心頭皆驚,令羽宸亦是首次見識到,中土年輕一輩第一人,真個名不虛傳,其覆天訣霸道功力,已是精深無比,加上神兵在手,自己轉眼便落了下風。
而薛湛亦是心頭驚訝,他看出令羽宸明顯不擅長用槍,卻仍能憑自身修為與他對抗,破他攻勢,保得不落失敗,深深了看了令羽宸一眼,認真道:“你別用長槍,換你適合的兵器,拿出你全部的本事來和我打,不然接下來,不出十招,我必要你性命!”
令羽宸哈哈大笑,隨手將長槍插進草地,拔出腰間黑鐵長劍,遙指薛湛,道:“你且試試!”
二人說動便動,身法動作快若閃電,其餘兵將險些看不清楚,其中凶險激烈,唯有二人能深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