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戰事便不如起初般艱難,李靖愈發了解了吐蕃將領的指揮習慣,能對症而用兵,是以越往後打,大唐軍隊便打得愈發輕鬆,到得後來,李靖命薛湛帶著箭神葉天珺自領一軍,分兵而戰,短短數十日,便將境內失地全部收複。
那麼接下,便是向西藏境內的吐穀渾等屬國用兵。吐穀渾乃由諸多遊牧名族部落組成的國度,曾進犯過大唐帝國邊境,被李靖已雷霆之勢滅國,納入大唐屬國。此時被吐蕃鬆讚幹布攻陷,自需再拿回來。
吐蕃大軍也盡數撤出大唐帝國境內,撤回吐穀渾附近地界整合,似是仍想與大唐軍隊再戰。
李靖將軍隊安置於涼州城外,安營紮寨於此,整合之後,便是出兵吐穀渾。
此時已是盛夏,但涼州天氣,仍熱不起來。
這是軍隊安營紮寨於此的第二日,此時黃昏正好,金色陽光撒在草地河水之上,頗為美麗。
衛國公李靖正坐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兩鬢已霜,表情頗為疲倦,他的身旁箭神葉天珺負手而立,極目眺望著遠方。
二人乃是多年的戰友,自葉天珺降唐之後,便一直跟隨李靖麾下,他不僅箭法如神,遣兵用陣,亦是個中高手,是以李靖一直將葉天珺當作為數不多的知交好友,二人這些年來,戰場殺敵,大碗喝酒,倒也十分寫意。
自中土一統之後,葉天珺便辭去軍中職務,隱於世間,過著安靜日子,他曾已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他歸隱之時曾對李靖言,出兵攻伐他已無力氣,但若有外人敢來犯我中土天威,他定攜手中弓箭歸來,與其共衛中土萬裏山河!
李靖今日已和諸多將領進行過商討,大多是商定出兵日期,以及用兵戰術等等,倒並不如何難定,因他心中覺得,吐蕃大軍非他敵手,但無奈便是英雄遲暮。他年紀已經太大了,連日的行軍打仗,已經讓他感覺十分疲倦勞累,看了看眼前河水,仍緩緩東流,歎了口氣道:“李兄,我好像已經老得不中用啦,才打了二十多天仗,就累得站都站不起來啦!”
想那打天下的時候,一場仗短則數月,長則兩年,他都全程奮戰,也不至於覺得像如今般疲倦。
葉天珺道:“盡在瞎說,你與我年紀差不多大,不過六十多點,還沒老到站不不起來的地步。”
李靖笑道:“是啊,我都六十多歲啦。”
葉天珺一愣,確是如此,不知不覺間,倒也六十多歲了,人到了這個年紀,怕也再沒有多少年好活了。他因修習功法,是以身體要強壯許多,但李靖並未學過那些高深武功,自是比不得他氣脈悠長!
他亦不知為何,李靖今日似特別多愁善感,便從腰間解下酒壺喝了一口,又遞給李靖,疑惑不解道:“你一直不這樣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李靖結果酒壺,也喝了一口道:“我也不知這是怎麼了,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許多,可仔細一想,又不知再想些什麼。”
葉天珺搖了搖頭道:“你現在說話,怎的愈來愈向蕭羽那書生了?”
仙羽乃是關中畫閣之主,六派之一,曾被譽為妙筆生春,其筆下畫作,造詣非凡,加之長得儒雅,很是受人追捧。當年李唐爭奪天下之時,蕭羽便支持李世明,憑關中畫閣的勢力,給予了李世明許多幫助,是以他與李靖和葉天珺等人,都有一些交情,但因為他說話文縐縐的,葉天珺一直不甚喜歡此人。
李靖哈哈大笑,往日故友,如今想想,倒真個有好些多年不見了,便是畫閣蕭羽,也有幾年沒見了,道:“等這場仗打完,我定要尋個機會,去探一探以往那些朋友。”
葉天珺道:“這場仗,什麼時候打完?”
李靖笑道:“我說打到吐蕃王朝國都邏些城算完,可成?”
葉天珺咧嘴一笑道:“好啊,那我便幫你一箭射殺了那鬆讚幹布,可好?”
二人哈哈大笑,笑了許久以後,李靖才道:“怕是不行啊,陛下囑咐過我,此戰意在收複失地,揚我國威,不可持續太長時間,因如今天下,還有更大的災難隱藏,沒有打仗的時間啊!”
葉天珺一愣,他遠離朝堂,自是不知這些,皺眉道:“是否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李靖點頭道:“今年開春之時,南方旱災,開山通渠,於天女墳林中掘出詭異物事,我與國師李績親自前往,最終帶回來了一具鎮神晶棺!”
葉天珺大吃一驚,道:“那具從未出現過的四天棺?”
李靖點頭,神色頗為凝重道:“是啦,便是那最神秘的四天棺,我與國師李績親自押運其回往長安,鎮於大慈恩寺中,本欲送往昆侖,可不曾想,最終被一個叫毛頭小子一棍擊碎,放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