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走到國師李績身旁,隨他目光看去,這一看,亦是臉色大變。
隻見得李績身前,樹木已折,地麵已裂,顯是有人在李績之前,便破壞了此處陣圖走勢。
“我自西王母處窺得上古之謎,得紫薇星盤之利,方知如何破此奇陣,卻不知此陣究竟封鎮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可似乎有人,不但知道此處秘密,還走在了我們的前頭。”李績凝眉看著眼前地麵,唯有一歎,他用一生在守衛人的人間,見到柳則遞上的奏折之後,格外關注,他斷定此處與上古九國有關,是以下死令,封山封林,待他親來處理,可誰曾想,到得此處,竟見得如此局麵,他苦笑道:“藥師,隻怕十三年的平靜歲月,終要再起波瀾。”
昨夜天女墳林異變突生,隻怕與此處情況,脫不得幹係。
李績為查此處秘密而來,還未查到此處秘密,便看到了一個令他都有些驚懼的迷局。
李靖望著上空密布的陰雲,神色頗為滄桑,亦歎道:“該是有人想將此處封鎮的東西,釋放出來吧。”
李績點頭,唯有這個說法,可以解釋此時情況,破壞陣眼之人定然知曉這萬古奇陣封印了什麼東西,才會來此破壞陣圖,“連西王母都不知道的秘密,他竟有知曉,真個了得。”
李靖道:“好在他失敗了,不然此時已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昨夜天女墳林雖異象橫生,但鬼兵仍顯,是以李靖推斷,那人雖知此處秘密,亦知如何破陣,可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封鎮守衛此處的鬼兵,是以此時雖有陣眼被破壞,但陣圖仍然可以運轉。
李績卻依舊神色凝重,沉默往左行去,走向高處,又見一處被破的陣眼,隨後再行,又見一般無二的情況,走了一裏餘地,共見了九處。
不再前行後,李績肅然道:“此事不對,隻怕沒那麼簡單,四方星宿,他每一方破了一二陣眼,極有規律,他的目的絕非簡單的破此陣圖,釋放此處鎮壓之物。”
若那人是要單純的破陣,應該是將每處陣眼都破壞掉,而不該向此時情況,竟極有規律的挑了一些陣眼去破壞。
這究竟是為何?李績亦茫無頭緒。
他破陣目的,是為鎮壓鬼兵,入那洞穴,可那人呢?
正當這兩位驚天人物愁眉之時,一陣黑色旋風於他們二人身旁卷起又散盡,最終凝聚成一個全身都包裹於黑甲之中的人。
那人出現後,李績二人盡皆色變。
李績向那玄甲兵士伸手,卻不說話。
那玄甲人亦是一言不發,遞給李績一卷軸,隨後化作黑色旋風消散。
那卷軸之上所書,極盡簡要,“宵雲被劫,請國師速去天地府衙相救。”
李績看了看卷軸,便隨手遞給李靖,歎道:“多事之秋!”
李靖看了一眼後,臉色頗為凝重,方才那玄甲兵士,乃當今太宗皇帝李世明身側之不死鐵衛,輕易不出,不死衛親送傳命卷軸,事態之緊急,可見一斑。
更為著緊之處,乃是這幅卷軸上的筆跡,乃太宗皇帝李世明親書。
李靖緊握卷軸,皺眉道:“何人能於皇宮禁內劫走宵雲公主?”
長安皇宮禁內,護衛森嚴,便是天下最厲害的人物,亦不敢說能於此處劫人後安然離去,更莫說太宗皇帝李世明身側,有三十六個不死禁衛保護,這三十六個不死衛,乃人間僅存之不死魔兵,不死不滅,無識無感單論修為,便是薛湛也不能勝其一。李世明因著緊於宵雲公主,亦在她居住的禁宮之內,放了四位不死魔兵!
是以李靖百思不得其解,
有此等護衛,誰能劫走宵雲?
他與李績離開長安之時,文成公主和親隊伍仍未離京,是以後來情況,他們二人並不知曉,更莫說宵雲公主鳳冠霞帔鑾駕千裏,自己替換了文成公主。
李績亦隻有搖頭,道:“偏偏此時,小丫頭好能惹事!”
李靖無奈一笑,天下人皆知,太宗皇帝最寵小公主宵雲,但其中緣由,卻無人知曉。而外人更是不知,國師李績,對於小公主宵雲,亦是寵愛縱容萬分,教其武功,授其學問,傳其道理,雖無師徒之名,卻做了比師尊還要多的事情。
國師李績性格淡然且嚴肅,便是唯一弟子少將軍薛湛,亦難見其笑顏,他身份尊貴,朝野江湖無人不敬,便是太宗皇帝李世明,亦對其敬重有加,唯有宵雲公主,敢在其麵前任性胡為,而國師李績,亦唯有在宵雲麵前,或會輕鬆一笑。
李績閉目沉思許久,哼了一聲道:“那丫頭學我一身本領,又有業火紅蓮護體,加之不死衛守護,誰能劫她?定是她用了什麼稀奇法子,跑出了宮城,方才落到了危險境地。”
李靖收起卷軸,肅然問道:“為何會在天地府衙?”
天地府衙冰火判官不管朝野,隻管善惡,與李家皇族關係亦不淺,絕無劫持宵雲公主的道理。
“和冰火判官該無關係。”李績知冰火判官性格,凝眉沉思許久後,轉身對著來時方向,冷然喊道:“來人,開山!”
他心下已是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