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恨見陳夫人欲言又止,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忙道:“陳夫人若有辦法,請告訴小子,便是再難,我也不怕的。”
陳夫人轉過身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罹恨,道:“我要上古七蓮為她煉體,要鐵花玉桂為她續脈,要九龍之血令她重燃生機......這些東西,你尋得來麼?”
陳憐生聽得眼角都在跳,疑惑道:“娘親,我為何一樣也不曾聽過?”
冰火判官對望一眼,彼此亦是無奈目光。
罹恨略一思索,竟堅定道:“有這些東西,夫人便可救我朋友性命麼?夫人若能,小子便是攀上昆侖仙宮,潛下南海歸墟,也為夫人尋齊所需之物!”
陳夫人訝道:“孩子,你可真敢答應,你可知這三件東西,都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事物,便是戲本子上,也鮮有提及。”
罹恨卻道:“我朋友身懷業火紅蓮,七蓮花瓣之一,不必再尋,鐵花玉桂長在昆侖瑤池天宮,我這便上昆侖,怎也尋來幾枝,隻是世間哪還有蛟龍?唯獨九龍之血,我沒有方向。”
陳夫人一愣,目中泛出些許奇異神采,道:“你去尋來鐵花玉桂亦可,我定可令這小女娃起死回生,至多她無龍血為引,這顆心活得慢些。”
罹恨起身,對陳憐生道:“陳公子,你幫我照顧婧雲,我回來前,萬不可讓她身子腐了。”
陳憐生從他懷中接過宵雲,應道:“罹恨少俠放心去,在下雖學藝不精,但保存婧雲姑娘身軀的法子,至少能背出十多種。”
罹恨放下心來,轉身對冰火判官拱手一禮道:“請二位前輩幫我照顧婧雲。”
說罷一刻不停,瞬間便消失在鐵律塔中。
烈雲歌對傅長琴道:“這孩子怎那麼心急?”
傅長琴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烈雲歌亦是身子一晃,便跟著罹恨出了鐵律塔。
罹恨還未走出天地府衙,他覺察烈雲歌追他出來,便停在院中等候。
烈雲歌追上道:“你這孩子,跑那麼快作甚?”
罹恨如實道:“我隻聽師尊說過昆侖天宮,並未去過,要去尋鐵花玉桂,怕要廢上老大功夫,我怕傻丫頭等不及,便著急了些,火判官尋我可是有何指教?”
烈雲歌道:“你知道如是亭主柳如夢大家麼?”
罹恨心都一抖,僵道:“三大美人,琴棋雙絕,自是聽過的。”
烈雲歌笑道:“要尋鐵花玉桂枝,又何必去昆侖?那如是亭中,便有一枝長得極好,你去如是亭訴明因由,求柳大家送你一截,她菩薩心腸,自不會拒絕。”
罹恨抬頭望天,此時星稀點點,明月正好,老天爺似乎便在待著他抬頭一看,給了他這一方夜空,他不由苦笑連連,心道:“老天爺啊,你定是在故意玩我,我欲劫柳如夢助我尋仇,你卻偏偏要我求她,你是否覺得,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烈雲歌亦在望著美麗夜空,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上蒼不願見少年人因錯喪命,便在咫尺之遙,放下了救命稻草,不止鐵花玉桂,便是那七蓮花瓣,如是亭亦拿的出來。”
罹恨唯有一抹苦笑應對,道:“我卻是忘了,十三年前的水靈風帝君,便是雨師用清風玉蓮做出來的一個護墓之人,柳大家一顆善心,令沒有心的水帝君結出情花,為蒼生擋下七十七道焚世天火,最終化作幾片玉蓮花瓣,柳大家這般菩薩心腸,我若求她救命,她怎也會送我一片的。”
烈雲歌不禁側目,奇道:“你小小年紀,倒知曉不少隱秘的往事。”
罹恨道:“師尊同我講過許多,我覺得有趣,便一直記著。”
烈雲歌越來越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教出罹恨這樣的一個徒弟,但罹恨既說不知姓名,他也不便再問,道:“今夜已太晚了,你該已奔波了許久,便在我天地府衙住上一晚吧,明日再去如是亭求柳大家幫忙亦不遲。”
罹恨唯有應了,畢竟這深更半夜,確實不方便去求一個女子。
見罹恨同烈雲歌一同歸來,陳憐生一頭霧水,焦急問道:“罹恨少俠,你怎跟烈伯父回來了?不去尋鐵花玉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