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白草赤血(1 / 2)

乘坐馬車,其舒適程度與路況的平整與否有莫大關係,除去馬車的裝修條件不論的話,可以說它們之間成正比關係。所以,乘坐馬車對所行的道路有一定的限製作用。而騎馬則不同,其自由度要更高一些。

好像是為了更顯著地體現出這種自由度,艾黎亞騎馬衝在隊伍前麵,棄帝國公路不行,一路來專挑不平整的小路鑽。隊友們開始還略加勸阻,到最後也懶得說了。反正勸與不勸,結果從本質上來講,並沒有什麼大的區別的——無非是,改這條小道為那一條小道而已。

如此行了數日,小隊的路線完全偏離了原定計劃,這樣也好,至少再也不用為那些“鄉下娘們兒”們的鼓噪而煩心了。這時候,艾黎亞終於也不再跑在隊伍前麵了,倉促地中止了她口中的所謂“領路人”的職責。

伊斯塔認為她是玩膩了,而伽羅則認為她是達到了遠離“娘們兒”們的目的,所以才罷休的。正當他們準備為此開展一次深層的研討時,艾黎亞小姐很大度的給出了答案。當時她正半趴在自己的那匹棗紅母馬上,左手執韁,右手指靈巧的玩弄著坐騎的飄柔鬃絲,語氣嬌憨的輕聲說道:“屁股還真疼呢!”

由於手中有詳盡的地圖,外加隊伍裏有號稱曾遊曆天下的吟遊詩人李?拜伊的存在,大家還不至於迷路。大致確定了一下拖雷頓的方位,大家繼續行程。

“李白,你真的曾遊曆天下嗎?”伽羅在馬上搖晃著身體,一副吊兒郎當的萬事無所謂模樣,“那……‘天之階梯’以西是什麼模樣?蠻荒之地以北、十三島以東、南海之南呢?”

“我所謂的天下是指帝國範圍!”詩人無奈的解釋。

“哦,康芒旺!原來隻有帝國在這蒼穹之下呀!”伽羅一臉的表示理解。

詩人懶得理他,扭頭找墨蘭索說話,還是這小姑娘比較正常人一些。

“切,這都有臉問,我們的大詩人哥哥是懶得回答,覺得回答就是一種恥辱!但看在你好學的份上,本小姐就隻好屈辱的回答一下你吧,免得你的無知汙了我們整個小隊的光彩!聽好了呀,天之階梯’以西是高原,蠻荒之地以北是雪原,十三島以東呢,是大海,南海之南當然也是大海咯!”艾黎亞飛了伽羅一個純潔無比的白眼,義正嚴辭的“教育”著無知的同伴。

伽羅無語汗闌珊。

七岩公國南部的初冬並沒有岩盔城的寒冷,午後的太陽照在人們身上有一種懶洋洋的暖意。伊斯塔聽著他們鬥嘴,“從厭煩到已經習慣,從習慣到漸漸喜歡……這是怎麼的一種無奈啊!”伊斯塔感歎。他在馬上放鬆身體,仰臉直麵輕風,雖涼,卻也舒爽。

就在他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一縷淡淡的血腥味飄進了鼻尖。他猛地睜開雙眼,雙眸暗芒閃現。扭頭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舉手示意隊友們止步。

“你們聞沒聞到?”他輕聲問。

大家看他表情驟冷,知道他有所發現,都瞬時間開始戒備。連嬉皮笑臉的伽羅也瞬間精神許多,麵色也嚴肅起來。

艾黎亞皺著小鼻子聞了聞,“血腥味!”她說道。西摩和阿姆斯壯和她同時說出了同樣的話。

艾黎亞和西摩兩人下馬,一前一後朝血腥飄來的方向潛去。其他隊員也紛紛落地,手執武器,遠遠的慢慢跟在他們之後。

近人高的野草在初冬的微寒裏,已經開始枯黃,泛白。幹硬的長葉稍微碰動就會發出沙沙的聲響。幾人小心翼翼地彼此照應著在草叢中前行,這種壓抑的氣氛對近日來的他們來說,還很少有過,讓人有點不適應。

“這裏!”艾黎亞的聲音傳來,“周圍沒危險,別磨蹭了,快過來!”緊接著她繼續喊道:“墨蘭索姐姐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