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兩句,淩霄隨手拋出紙筒,就在紙筒落到地上的一瞬間,隻聽淩霄大喝一聲“開!--”,突然,噗的一聲,仿佛千斤巨石落地一般,地麵猛地顫抖兩下,而站在外麵的淩霄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兒站不穩的感覺都沒有。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淩霄夾出一枚銅錢,對準被紅色液體染紅的一片區域的中央,噌的一下豎著塞了進去。
“可以走了?”趙啟探出腦袋問道。
淩霄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豎著的銅錢邊沿的正中間,又淩空擺上了一枚。隻見淩霄伸出食指,在裝有朱砂的口袋裏刮了一下後,掏出火柴,噗的一下點燃了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燃燒的朱砂。
拇指一彈,正在燃燒的朱砂像一團小火球一般,脫離淩霄的食指後,飄落在平擺著的銅錢的方孔上,隻聽,車頂上猛然間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趙啟伸長脖子一看,不禁愣住了。
隻見車頂正中央,一條兩紮有餘,食指粗細的灰白色小蛇像被一雙無形的手來回拿捏一般,來回扭動著身軀。突然,全身灰白色的蛇仿佛發現了目標,噌的一下躥向趙啟的臉,而此時的趙啟,已經傻愣愣的呆在那裏,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了。
就在蛇口大開,即將命中趙啟額頭的一瞬間,隻聽一聲類似於硬幣掉在鋼板上的脆響,嘭的一下,蛇尾巴冒起了青色的火苗,蛇身猛地往後一抽,噗的一下,整個身體一陣顫動,都被青色火焰密不透風的包裹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青色火焰消失了,可奇怪的是,車頂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幹幹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趙啟大睜著眼睛,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來一具完整的話,幹脆一屁股做進駕駛座不動彈了。
“怎麼還不開車呀?”淩霄鑽進車裏,捅了捅還處於驚恐狀態的趙啟,“哥們兒,沒事兒,那隻是某位不速之客跟咱們開的玩笑,現在可以開車了!”
被淩霄這麼一戳,趙啟才緩過神來,想說什麼,可話沒出口又咽了回去。“你怎麼了?沒事兒吧?”姚毅堯說道,“要不,我開車?”
“沒,沒事兒,”趙啟想問什麼,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默不作聲,雙手握緊方向盤,沿著路標一路朝城西村駛去。
“淩霄,剛才是怎麼回事兒?”姚毅堯扭過身子問道,看來,姚毅堯對自己這個貼身保鏢還是挺了解,雖然趙啟話不多,但從他的眼神裏,卻能看得出他很想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的原因,否則,依趙啟好強的的個性,這種事兒隻會撂肚子裏不吱聲,長久下去,難保出個心理問題什麼的。
“哦,那隻是鬼打牆的一種形式,”從中午那一頓過後,一直到現在月爬樹梢,淩霄肚子早就提出抗議了,哪裏還有心情閑聊個中原因,再者,這種東西要想說個明白,肯定得從最基礎的說起,雖說姚毅堯有那麼一丁點兒水族的血統,也懂那麼一丁點兒收鬼退鬼的法子,但畢竟不是茅山道人,講深了肯定理解不了。
想了想,淩霄說道,“鬼打牆可以是大自然生氣流動形成的,也可以是通過擺陣實現的,而我們剛才遇到的恰恰處於兩者之間!在茅山術中,有一種人為的將死人的怨氣凝聚而成的實體物質,稱為‘敝屭(xi)’。我們來打個比方吧,”淩霄眼睛一轉,繼續說道,“如果之前見到的電線杆子看成放風箏用的線軸,那麼咱們這輛車就是風箏,要想讓風箏永遠脫離不了線軸的約束,必須用線來牽絆,”說著,淩霄在空中畫了個一般常見的風箏的圖形,指著風箏的腹部說道,“如果想讓風箏老老實實的被線牽著,必須在風箏的龍骨中部拴上繩結,繩結的好壞,直接影響了放飛的效果。而‘敝屭’就相當於一個繩結,隻不過這個繩結是人為的將眾多死者的怨氣凝聚在車頂上方的劃痕內的。想破這東西,也很容易,直接把風箏扔了不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