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原來是故意引誘我給你這一針......”鬼師心裏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陳年蘿卜能打死人”了。看來,車夫之前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保證姚廷鈞在巨蚺腹內的性命不至於受到威脅,但在裏應外合,開膛破肚的一瞬間,二囡的魂魄必然會被周圍突然增強的陽氣打散,這樣,即使從巨蚺腹部苟且爬出來,也不可能有絲毫的力氣來與鬼師抗衡。
但從目前狀況所見,車夫早已想到這一點,於是借著鬼師給自己眉心處的一針的機會,強迫逼出體內的魂魄,之後通過銅質匕首,將僅存的陽氣傳輸給姚廷鈞,以備姚廷鈞裸露在外部環境的一瞬間,能夠盡量吸附車夫的魂魄,與跟回天返照相類似的激進手法,激發姚廷鈞體內潛能,以便安全離開這個漫步著血腥氣息的地方。
鬼師看著走路一步一晃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姚廷鈞,不禁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獰笑,“老東西,你已經被我收拾了,即使衝了天神的身軀,也無法與我抗衡!哈哈......”幾聲狂笑後,鬼師剛要對姚廷鈞下手,隻覺腳底猛地一陷,低頭一看,車夫額頭上噴出的血液浸透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不深不淺,剛好能容得下兩隻腳的坑,鬼師心中大叫不好,這地上的紅土是用在鮮血裏浸泡過五年的上千斤蛇骨磨成的粉末散成的,而曾經身為鬼師的車夫顯然對雄黃能夠溶解蛇骨粉的能力十分有把握。看來,車夫在此次送棺木回山之前,就已經一日三餐頓頓雄黃了,“老東西,死了還要作怪!”說著就要抽出陷在紅土裏的雙腳,可不論如何使勁,雙腳仿佛被萬斤吸力包裹,不可動彈分毫。
就在姚廷鈞距離自己不到半米遠時,鬼師摸摸腰際,心裏不禁為最後那一針後悔不已,看來,不能走動的鬼師,與被車夫衝了身的姚廷鈞根本不是對手。就在束手待斃的鬼師雙眼黯然的時候,姚廷鈞隻是在他耳旁重重的歎了口氣後,抱著如柴般瘦弱的車夫,繞過鬼師一步一晃走向了散滿金黃色高台的碎片的坪地。
站在被金黃色隨便鋪滿全身的二囡的屍體邊上,姚廷鈞張了張嘴巴,並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蹲下身子,放下車夫的屍體,挪了挪,與二囡並了排。伸出雙手,抹下二人無法瞑目的雙眼,搖搖頭,又起身走向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大囡。
雙臂用力,一下子把大囡橫著抱了起來,看了一眼躺在金色隨便上的兩人,扭頭朝大山走去。
走著走著,姚廷鈞猛地吹了一聲口哨,一匹老馬尥著蹶子,奔了過來,安置好大囡後,姚廷鈞也騎到了馬背上,雙腿一夾,老馬打了個噴嚏後,開始朝之前進山的小道兒上走去。
突然,背後一陣鳴笛,來不及回頭的姚廷鈞,瞬間感覺背部火辣辣的疼,右手忍不住向身後抓去。還沒碰到脊背,姚廷鈞隻覺渾身上下所有的勁兒瞬間消失,身子一彎,趴到了馬背上。
就在眼皮因過分沉重而無法再睜開的時候,透過最後的一抹眼神,看到了不遠處,站在紅土地上的鬼師的一臉奸笑,隨著黏在鬼師手上紅泥的脫落,姚廷鈞終因體力不支,閉上了眼睛。
“死了?”等了幾分鍾,見姚毅堯不再往下講了,張首辰忍不住問道。
“咳咳,要是都死了,還能有我們偉大的姚先生?”淩霄免費贈送給張首辰兩個衛生球後,笑嘻嘻的拍了拍姚毅堯的肩膀,“沒事兒,別鬱悶,咱先吃飯吧,你聽,我這肚子都抗議了!”
姚毅堯揉了揉太陽穴,支起身子的瞬間,剛好聽到了淩霄饑腸轆轆的聲音,不禁一掃回憶往事的陰鬱,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我說淩霄,這半天可是我在講故事,你餓的可夠快的啊!”
“什麼呀?”淩霄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趕緊說道,“你講故事屬於體力勞動,我可是在思考呢!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在相同的時間內,消耗的能量要多的多!虧你還是海峽兩岸星光閃爍的星星呢,一點兒常識都不懂,小學沒畢業吧?”
“姚先生是北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專攻考古這方麵的,”張首辰糾正道,“他可是在三年之內,獲得考古和曆史雙學士學位的奇人!咱倆那水平......”
“咱們怎麼了?北京大學又怎麼了?”淩霄趕緊攔住張首辰的話,生怕他說出什麼令自己難堪的話,“不就是所謂的名牌大學裏的什麼嘛......啊!是吧,本少爺還不樂意去那學校讀書呢!什麼叫高分低能?看看咱眼前這位姚先生......”淩霄說道這裏,幹脆不說了,隻是一個勁兒的嘖嘖個不停點兒。
“淩霄,我找你惹你了?怎麼又扯我頭上了?”此時的姚毅堯,是想哭又想笑,自己來大陸知名學府進修,又不是來奸淫擄掠的,怎麼弄了半天就成個低能兒了?轉念一想,說道,“是呀,我是高分低能,可總比某些人低分又低能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