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到痛處的鬼師,麵色一黑,掏出銀針,看也不看就向後甩了出去,隻聽百米遠處一聲悶哼傳來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我把你孫女的陽氣封住了,嗬嗬,個把時辰過後,你想說,我也不想聽了,哈哈哈哈......"鬼師站起身,一邊狂笑著一邊準備抬腿就走。
"慢,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隻要你放了大囡......"車夫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變成了令人壓抑的哀泣。
曾經身為鬼師的車夫,也明白被封住陽氣的後果。在十多年前,為了幫一位大齡產婦止痛,在沒有任何藥劑可言的情況下,車夫選擇了用銀針封陽氣這種辦法。雖然難忍的劇痛得到了緩解,但猶豫插針時間過長,再加上產婦身體過於虛弱,僅僅在幾個時辰裏就咽了氣。當時,經驗尚且不足的車夫一時亂了手腳,不知眼前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銀針從產婦脖頸上嘭的一下崩了出來,車夫回頭一看,銀針已經深深刺入了門框中,僅僅在木頭上留下了一個小孔。等車夫再轉臉看到產婦的時候,心裏不禁一陣毛骨悚然,原本不算瘦小的產婦,竟然像跑了氣的橡膠球一般,軟趴趴的癟了下去,一會兒的功夫,身上的骨骼一根一根的透過皮膚都清晰可見,肚子裏尚未出生的胎兒,翻滾著身軀,妄圖衝破母體的最後一層包裹。突然,啪的一聲,產婦的肚皮被戳破了,本以為會是胎兒爬出來,可令人瞠目的是,從產婦肚子裏彈出來的竟然是一整塊胎盤,而原本應該置有胎兒的位置,此時卻是一片血肉模糊。見識過這種景象的車夫,發誓以後絕對不用銀針封陽氣這種方法,幫助族人止痛,男子尚不可知,但女子若被長時間封鎖陽氣,一旦死亡,必定會有一種慘不忍睹的結局。
見車夫一臉驚慌,鬼師暗笑兩聲,之前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一臉無法掩蓋的張狂神色,"知道了就說!再慢點兒的話,可能大囡就......嗬嗬......"
"我說......我說......"車夫猶豫了一下,不管信不信鬼師的話,還是張嘴說出了實情,"我把《水族鬼書》中寫有地圖秘密的那幾頁......塞給了那位衝上祭台的義士的朋友了......"
"什麼?"鬼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處心積慮想得到的能找出長生之鑰的藏寶圖,竟然被眼前的老頭給了別人,一時怒不可遏,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車夫臉上,"你,你說謊!那些秘密不可能給外麵人的!你一定在說謊!快說!在哪裏,在哪裏......"
看見鬼師一臉傷痛欲絕的表情,車夫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之後,用乞求的語氣低聲問道,"你可以放了大囡嗎?還有那個義士......"
"放?嗬嗬......"鬼師的麵孔已經扭曲的不像正常人了,怒睜的雙目險些能噴出火來,"你們壞了我的好事......要你們一個不留,通通去死!"話畢,後退兩步,雙手一揮,開始狂笑起來。
見這情景,車夫也知道多說無益,隻覺背後猛的一空,回頭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剛才模糊不清的雙眼,竟然把狗頭蚺的腹部當成了岩石。車夫看看雙腿,冷哼一聲,雙臂使盡全身力氣,不顧下身傳來的連續不斷的劇痛,背對著半米遠處昂首抬頭正欲攻擊自己的巨蚺,騰的一下向後躥去,雙臂猛地向後一探,嚓的一聲,十指順著巨蚺腹部的凹槽就插了進去,腹部一沉,將最後一口氣帶到了嗓子眼,"二囡,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