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四周鬧哄哄的聲音像高速路上疾馳的汽車突然踩了刹車一樣,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足足有幾百畝的坪地上,金黃色高台炸開的碎片,伴隨著陣陣腥味十足的紅色薄霧,輕飄飄的落到了地麵上。之前頭顱中紮入桃木釘的女子,靜靜的躺在廢墟的中心,身上鋪滿了金色和紅色相間的碎屑。
“嗬嗬......哈哈哈哈......”一身黑衣的鬼師猛然間張狂的笑了起來,慢慢向抱著自己女兒的車夫走去,“你認為自己還年輕?有能力鬥得過我?哈哈哈哈......”突然,鬼師終止了笑臉,一臉怒色的吼道,“自不量力的老頑固!聖女血祭是族人幾千年來一直延續下來的傳統!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天神一定會因你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而懲罰你的!”
“傳統固然重要,但這種慘絕人寰的祭祀,應該從此終止!”車夫緩緩彎下身,把大孫女放到了地上,隨手抽出匕首,慢慢向狗頭蚺走去,“用女子的鮮血來祭奠這種畜牲,它根本不配作為我們族人世代敬仰的天神!”說著,車夫脫下外套,露出了上身幹瘦的肌骨,倒握著刀柄,慢慢將刀刃比在了肚臍上,“嗬嗬,別忘了,我曾經也是一名鬼師,裏麵的門道我比你清楚的多!嗬嗬,什麼天神,這畜牲隻不過是鬼師的殺人工具!一個嗜血成性苟活了幾百年的殺人機器!”
“屁話!你沒有資格對天神作任何評論!”鬼師邊走,邊從腰際摸出三根銀針,眯了眯眼睛,雙手一甩,三條銀色的光線噌的一下刺進了狗頭蚺的身體內。
“嗷--”的一聲,狗頭蚺大開著巨口,一股陰冷無比的腥風從喉管裏噴了出來,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差點兒把姚廷鈞粘稠的頭發給連根拔起。串串血絲,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刺向了姚廷鈞幾近純白色的眼珠子上。
要是擱著一般人,早就把眼睛閉上,開始哭爹喊娘了,可姚廷鈞愣是一動不動,瞪著眼睛妄圖把狗頭蚺給嚇退。巨蚺扭動了一下腦袋,騰的一下把姚廷鈞拋上了百米高空。
隻見狗頭蚺迅速俯下身子,整個身軀瞬間形成了弓箭的形狀,就在姚廷鈞到達最高點開始下落的時候,噌的一下,地麵猛地一個塌陷,周圍頓時煽起了陰冷的大風,嗖的一下,衝破揚起的煙塵,狗頭蚺大張巨口,信子一卷,姚廷鈞呲溜一聲,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滑進了狗頭蚺的嘴裏。
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姚廷鈞,可能在人群裏算是高的了,但對於這條被鬼師施以銀針,而獸性大發的狗頭蚺,就算有百十來個姚廷鈞,也難以填滿巨蚺的胃口。這時候,狗頭蚺揚起腦袋甩了甩,殷紅色的信子呲溜呲溜不停的逼近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