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淩霄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怎麼就忘了“薑是老的辣”這句至理名言呢?無奈,隻好在乾坤觀待上一年了,當知道自己是蕭真人修道以來唯一的一個徒弟的時候,淩霄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就成弱智的低齡兒童了?
想著想著,淩霄不禁笑出了聲。
“吃多了你?傻笑什麼啊?”張首辰放下手中的筆,又往硯台裏填了點兒朱砂,“畫符應該是你的事兒吧?自己不多練練,當心哪天小鬼來纏你的時候,什麼都施不出來嘍!”
淩霄本來想跟張首辰貧上幾句,可仔細一想,張首辰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現在的體能確實不如在乾坤觀的時候了,在觀裏有蕭真人在一旁連哄帶騙,時不時還潑盆冷水這樣伺候著,愣是眼含淚水,咬緊牙關,挺過了一生當中最痛苦也是最辛苦的一年。張首辰把自己接回家後,接二連三的碰到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如果之前沒有蕭真人的鞭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張首辰,明天開始,你跟著我一起鍛煉身體吧?”淩霄拍拍張首辰的肩膀,“有強健的體魄,才能有更高的工作效率,才能為社會的安定團結保駕護航呀!”
張首辰也沒聽清楚淩霄說的什麼就隨便“嗯!”了一聲,可一秒鍾過後,張首辰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鑽進淩霄下的套子了,剛想反悔,可哪裏還有淩霄的影子,“我不幹啊!明天就上班了!”
“我睡著了,什麼都沒聽到!”淩霄的聲音從臥室裏飄了過來,直把張首辰氣個半死。
躺在床上,淩霄又想起了師傅。在乾坤觀的一年裏,除了每天逼著自己腿綁沙袋從山下挑上山二十來擔水,除了每天晚上睡覺前逼著自己在比衛生紙質量還差勁的草紙上練習亂七八糟的鬼畫符,除了每天早晨公雞叫前一把把自己拽起來背心法口訣,除了偶爾從碗裏偷走兩根小油菜,除了為數不多的小刑伺候,除了從早到晚喋喋不休外,師傅還是對自己挺不錯的。
傻傻的笑了笑,起身剛準備脫衣服,突然在月光的映射下,淩霄看到了一個人正趴在窗戶上向裏麵看,頓時一股寒意籠罩全身,淩霄來不及穿鞋,三蹦兩跳來到窗戶邊上,“誰?”話音未落,淩霄猛的感覺一陣目眩,還沒來得及喊張首辰,就撲的一下,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淩霄睜開了眼睛,“我......我這是在哪兒......”,淩霄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環顧四周,兩張木板床,一吊舊燈泡,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自己裏。淩霄努力回想著剛才臥室裏所發生的一切,可越想頭越疼。突然,一個大大的“道”字映入眼簾,淩霄揉揉眼睛,“我......我怎麼回到乾坤觀了?”
“嗬嗬......嗬嗬......”一陣熟悉的笑聲傳到了淩霄耳朵裏。
“誰在那兒?”淩霄循著聲源卻看不到一個人,“是師傅嗎?”
“徒兒......”淩霄敢肯定,這是師傅蕭真人的聲音,“師傅好想你......”
淩霄翻了個身下了床,“師傅,你在哪兒啊?”
“我在這兒......”又是蕭真人的聲音,好像是從灶房傳來的。淩霄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出奇的興奮,蹬上運動鞋就直衝灶房。
咯吱!——推開腐朽不已的木頭門,“師......”話未出口,空蕩蕩的灶房內,一張貼在灶台上的黃色小紙條引起了淩霄的注意。
徒兒,你乃我蕭真人閉門弟子,雖然你平時頗為頑皮,但卻有一顆引人向善的心,為師沒什麼好送你的,掌教令牌現置於祖師殿摩天八卦中,望你能好生保管,光耀我茅山派!
“師傅開玩笑呢吧?掌教令牌給我?那不是拿茅山派的未來開玩笑嗎?”淩霄感覺怪怪的,突然,手中的黃紙不引自燃,一兩秒鍾的功夫就燒成了灰燼。
就在淩霄措手不及的時候,“咚......咚......咚......”院子裏的的大鍾響了起來。“誰在那兒!”環視院落,除了搖擺不定的大鍾外別無他人,一股寒意瞬間從淩霄的腳底湧到了發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