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門依傍山崖而建,高四五米,長二十多米,全部用木頭搭建,把住通往活命穀的兩山間大道,十分險要。
我問阿秀:“為什麼會叫活命穀這麼奇怪的名字呢?”
阿秀道:“隻因為此穀物產豐饒,當初我們幾千人荒人饑寒交迫之時逃到這裏,才僥幸活下來。”
遠遠的便看見一大群荒人走出寨門迎接。阿秀帶領身後的荒人男子打馬飛馳過去,跑到寨門外跳下馬去和前來迎接的荒人熱烈擁抱,山穀裏頓時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我隨後趕到。阿秀正拉著一個老頭的手絮絮叨叨地個沒完,看見我到跟前,連忙拽著老頭的手走到我麵前介紹道:“爹爹,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講的兩次救我性命的徐先生。”
我趕緊跳下馬去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去想和他握手,突然看見阿秀和她爹爹露出奇怪的眼神,於是趕緊縮回手對老頭做了一個揖道:“先生的稱呼實在是不敢當,我叫徐佳。”
老頭上下打量著我捋須點頭讚賞道:“嗯,不錯。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看阿秀的爹爹一身麻衣,留著一撮山羊胡子,清瘦矍鑠。渾身仙風道骨,很有春秋戰國時期思想家的風範。
“他是我爹爹,名叫南郭倒。”阿秀笑道。
南郭倒?為何不叫南郭先生?我肚裏暗笑,問阿秀:“那你是姓南郭囉?”
阿秀點頭道:“不錯,我就叫南郭秀。”
不知道他們和濫竽充數中的南郭先生是不是親戚?
話間,我們跟隨大家上馬走進寨門,一片開闊肥沃的土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果樹溪邊栽,成群的牛羊在山坡草地覓食嬉戲,青青的麥田從山穀這端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荒人在山穀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端的好一派田園風光。
荒人的房子大多是木板房子,十幾家幾十家聚在一起,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活命穀的四周。
活命穀的政府辦公室名叫議事廳,坐落在活命穀的中央部分,建造在一個突起的山包上,坐北朝南、雕梁畫棟很有氣勢。
議事廳有兩丈高,裏麵非常寬敞,少能容納一千多人。
正堂掛著李廣霍去病的畫像。都有一丈長,五六尺寬。用彩色繪畫,栩栩如生。
畫像下是兩個坐席,右邊主位是南郭倒坐的,左邊是張橫所坐。
活命穀裏的荒人都以阿秀的老爹南郭倒馬是瞻,張橫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
外麵走進議事廳的時候,有兩個大夫模樣的男人正在給張橫換藥。此次被匈奴士兵抓去,張橫渾身被打得皮開肉綻肋骨也斷了幾根。
阿秀跑過去關切地問:“張大哥沒有事吧?”
“妹妹放心,死不了的。”張橫學著武俠劇裏充好漢的傻大個們哈哈笑道:“隻是跑回來的路上被他們射中了大腿,不好騎馬,沒有前去迎接妹妹們。真是慚愧。”
我看著他張狂的樣子不禁心裏有氣:匈奴士兵真是瞎眼,為什麼不直接射中他的屁股?
阿秀嗔道:“你的哪裏話。我們以後還要指望你,你卻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