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牛胡蘭聽後大驚:幸虧現得及時,要不然講學班就要變成僵屍學校了。
蠻刀也請假回家,估計是去照看雕莫鞮皋。我心裏很不痛快。
饑餓教學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匈奴學生為了避免挨餓,漸漸地把野慣了的心收回來,開始刻苦學習子曰。
每當聽到他們在樓前草地上學楊伯老搖頭晃腦地用大舌頭讀漢文,我的心裏就暗暗笑。
為了進一步刺激學生讀書的積極性,我把饑餓教學法升級:每當要到開飯的時間,我和楊伯老便在吊腳樓前麵的草坡上擺上一桌豐盛的酒菜吆五喝六地大吃大喝。
匈奴學生如何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學習上你追我趕,為了爭取第一個出去吃飯,恨不得多長出一個腦袋。
雪災後的饑餓開始席卷大草原。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幸福總在絕望的前方,災難總在幸福腳下。就像你準備狠下心來去踩沒有一絲腳印平整得無比可憐的雪原時,卻突然一腳踩空,掉進不曾意料的陷阱中。
講學班外每都可以看到成群的匈奴人扶老攜幼跑來乞食。牛胡蘭毫不吝嗇地把匈奴學生吃剩的飯菜從木欄縫隙中遞出去給乞食的匈奴人吃,因此每到飯點,總會有成群的匈奴人跑來站在圍欄外麵等候。漸漸地,匈奴學生也培養出一點點少得可憐的良心來,學會把剩下的飯菜遞出去給饑民吃。
星期三那(這是我和牛胡蘭背地裏的叫法),蠻刀來到學校。她神情憔悴,看上去像一朵淡雅的菊花。
我上課的熱情頓時空前高漲,對著蠻刀拚命賣弄兩千年後學過的唐詩宋詞。蠻刀似乎被“我的詩”(我恬不知恥地騙蠻刀都是我寫的,包括杜甫老大的“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和李白賢弟的“君不見黃河之水上來”)深深打動,眼神也溫柔了許多。
那是我的夢中女神才有的呀,我樂得瘋。
在星期六的傍晚黃昏,就是學生即將回家的前一。
燦爛的晚霞把吊腳樓映照得五彩繽紛,蠻刀一個人在上麵來回踱步,口裏不停地背誦在“我寫的詩句”:“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中招了,她這樣年紀的女孩最喜歡此等頹廢悶騷的詩句。我的心裏大樂。
我像一隻老貓一般不動聲色地悄悄走到她身後。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鼻子裏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一隻手忍不住漸漸伸出想要去撫摸她垂到臀部的秀。我地媽呀:此時的匈奴人應該還沒有明飄柔海飛絲的呀,為何蠻刀的頭如此讓人垂涎欲滴呢?
蠻刀猛然轉過身,看到我,奇怪道:“老師好。老師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呀?”
我一本正經得淫笑道:“我是被你吟詩的聲音吸引來的呀,你的聲音真是比ins的聲音還嬌嫩啊。”
“誰是吹死?”蠻刀一臉茫然。
真該死,又漏嘴了。我趕緊道:“是兩個在長安城酒樓賣唱的酒家女,你不認識的。”
“酒家女?老師常常去那種地方麼?”蠻刀好奇道。
“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呢?我是聽人的。”我滿臉嚴肅道。
趕緊叉開話題:“你對我寫的詩有什麼感覺?”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真是奇怪啊,老師。每當我吟誦此詩,心中總會產生萬種情思,千般遐想,老師寫的詩句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蠻刀含情脈脈地看著我道。
“是嗎?”真是生師生戀的絕好機會啊!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
照書上所,下百分之百的完美愛情都生在黃昏。
我順理成章地攬住了她的纖腰,她的身體微微一顫,臉色緋紅。然後把滿頭秀傾倒在我胸膛。我的心頓時飛了起來!心想:“這難道就是傳中的師生戀?我究竟能不能做呢?我的手悄無聲息地伸向蠻刀的腋下,做好了攀岩準備……”
一個聲音在我左耳邊響起來:該死的徐佳,你是堂堂的學者,你怎麼能幹出此等禽獸之事呢?你這樣做會遺臭萬年的!
另一個聲音在我右耳邊響起來:沒關係的徐佳,多少剽竊大師在兩千年後冒充教授學者,無恥地勾引奸騙無知少女,你跟他們比是巫見大巫,加油幹吧,我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