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些證人的，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誰？豬頭隊長嗎？怎麼，你要去把他請來？”我譏笑道。
“不必去請豬頭隊長，眼前就有一個。”牛胡蘭指指楊伯老道。
“楊伯老會聽你的話？見鬼去吧。”我相信，楊伯老是不會出賣我的。
“對不起了主人。”楊伯老做出苦瓜臉道：“連麽圖硌王爺都知道她是你老婆，整個仙女湖的人都知道，我不能謊的。”
我靠，什麼都靠不住！以前楊伯老口口聲聲喊我主人，都是假的！一群人。
“就算你有人作證怎麼啦，你們現在晚上都睡在一塊，新都候會相信你才怪！”
“我已經和楊伯老好了，我早就拜他為幹爹。我是他的幹女兒。”牛胡蘭笑吟吟道：“是吧，幹爹？”
楊伯老樂嗬嗬地點點頭。
爛舌頭可真毒啊，收了幹女兒都不告訴我。我心裏罵著，道：“沒有工作就是沒有工作，就算你告得我成了乞丐還是沒有。”
“我隻要你幫我請新都候來吃頓飯，剩下的事情我來辦。”牛胡蘭胸有成竹道。
“你為什麼不叫楊伯老去請？”
“沒有你，新都候連門都不讓他進，怎麼請？”牛胡蘭拽著我的胳膊撒嬌哀求道：“徐老板，徐先生。行行好嘛，你的麵子大。”
我被她整得暈頭轉向，隻好勉強答應。
第二可把楊伯老苦壞了，清早就去打野味又去湖裏捕魚，還要上課。牛胡蘭則去采了蘑菇野菜。忙活了整整一，中午時候就跑來催促我去請王莽。
沒有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走進王莽的宿舍。閑聊幾句，我試探著問：“匈奴的菜肴還合大人的口味嗎？”
“匈奴隻有整塊整塊的大肉骨頭，連菜肴都談不上，更別口味了。”王莽歎氣道：“哪裏比得上長安，下美味雲集，美味佳肴幾都吃不完。”
“我有個親戚會做幾道拿手好菜，想請大人去品嚐，不知大人能否賞光？”我心翼翼道。
“好啊好啊，幾時去？”王莽大喜道。
“就在今晚。”
金色的晚霞灑滿大草原時候，我和王莽和十幾個士兵來到楊伯老的帳篷外麵，當然白先令也來了。這是曆史性的時刻，牛胡蘭終於有機會麵對麵和王莽接觸，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兩個人老早就跪在地上恭候王莽的大駕光臨。
“起來起來，都是大漢骨肉，不必如此拘禮。”王莽很是開心。
走進帳篷，兩千年後才看得見的家常菜滿滿擺了一桌子：糖醋鯉魚，清蒸牛肉、野雞燉蘑菇……最厲害的是烤全羊，外焦裏嫩、金黃閃亮，王莽看著就食指大動。
這牛胡蘭是西北人，口味基本與王莽符合。
王莽還沒有開吃呢，就被色香俱全的美味吸引，連連讚歎。
我不禁對牛胡蘭的廚藝刮目相看了，匈奴連個像樣的陶罐都沒有，她居然能整出如此靚麗的“拚盤“來，手藝可以用牛逼二字來形容。
王莽手下不停，吃得大汗淋漓。牛胡蘭還給每個士兵做了大碗牛肉拉麵。士兵們在外麵吃得讚不絕口。
王莽連連讚歎道：“老夫從到匈奴以來，還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呢。你的手藝和皇宮大內不相上下呀。”
牛胡蘭跪下道：“多謝大人誇獎，我的手藝粗笨，怎麼能比得上皇宮呢。”
王莽道：“你要是願意，以後就跟隨老夫替老夫燒菜吧。”
牛胡蘭大喜，跪下磕頭如搗蒜，連連稱謝不已。
“女子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牛胡蘭磕完頭站起來道。
“有什麼事情你盡管。”王莽正在高興，當然樂意聽牛胡蘭的話。
“就是關於教化匈奴的事情，女子認為大人你做得還不夠徹底。因此鬥膽提幾條建議。”我和楊伯老以及陪吃的人都大驚失色，白先令更是拍桌子瞪眼罵道：“大膽，國家大事，豈是你一個卑賤女人能議論的？”
牛胡蘭嚇得麵如土色，趕緊跪下。
王莽麵色稍微不悅，卻很大度地搖搖手道：“哎，下是下人的下。隻要是對大漢有利的事情，我們為什麼不聽呢？”
我聽了王莽的話，想想兩千年後那些剛愎自用、阻塞言路的高官們，心裏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