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拿回你的錢包,我隻不過是跟大家開一個小小的玩笑。接下來,大家盡管放開肚皮吃喝,看中哪個小姐就要哪個小姐,一切賬單我全包了,哈哈哈哈哈哈……”司空摘星放肆地大笑著,真把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滑稽地在櫃台上扭著屁股跳起了南美草裙舞。
擠在櫃台前的人突然爆發了,大聲的咒罵鋪天蓋地地湧上去,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撲過去抓司空摘星的腳,被他靈巧地避開,順便左右飛腳,踢中了其中兩人的額頭。
玻璃酒瓶砸在桌子上時的“砰砰”聲接二連三地響起,這是酒吧械鬥裏的最佳武器,被激怒了的醉鬼們出手不知深淺,為了泄憤,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這一次,恐怕司空又得掛花了,你說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我身前的桌子地下響起來。
“佛爺?是你?”我不知該哈哈大笑還是雷霆大怒,兩個活寶終於還是同時現身。
蔡小佛提著一隻啤酒瓶搖晃著鑽出來,無力地向沙發上一躺,順便把腳也挪上來。
“鷹,還是得由你來救他,不過拜托出手快點,這家酒吧的打手們很囂張,隨時都會要人命的。對不起,我先睡會兒,喝了一整天酒,真的快要累死了。”他丟下酒瓶,舒服地翻了個身,頭埋在臂彎裏,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司空摘星仍在櫃台上跳來跳去,此時,圍觀的醉鬼們都被推開,隻剩下七八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圍著他。
“哈哈,誰還敢上來?看我一腳踢碎他的腦袋!”他真的醉了,根本看不到有人已經開始掏槍。
我起身向外走,司空摘星遠遠地看到我,精神一振,放聲大叫:“喂,鷹,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如果他沒喝醉的話,輕功一起,就能淩空躍過來與我會合,但幾隻手槍同時出現,近距離指向他。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腳下滑步,腳尖在一張吧凳上輕點,已經躍到司空摘星身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司空摘星搖搖晃晃地坐下,滿臉都是傻笑,就地一躺,如蔡小佛一樣睡了過去。
這兩個人一向如此,闖了禍打了架,一到我出現,馬上躺下裝死,把爛攤子全部丟給我來處理。在港島如此,到了開羅仍是如此。
“各位朋友,我兄弟喝多了,跟大家開個玩笑,目的不過就是提醒大家謹防小偷。現在,錢包在這裏,請各位自己拿回去,今晚每一桌再加一瓶好酒,都記在我賬上,請大家給個麵子,好不好?”
隻要能用錢搞定的事都不算大事,我希望做到息事寧人,不把事態擴大。
“你是誰?”一個唇上留著八字胡的年輕人惡狠狠地喝問。
我用力拖起司空摘星,一起跳下櫃台,隨口回答:“我姓陳。”
對方的手槍直頂到我太陽穴上來,另一隻手摸向我腰間,搜索我有沒有攜帶武器。
我的右臂一翻,奪槍的同時,肩膀一橫,把這家夥直撞出去,砸倒了一大排吧凳,稀裏嘩啦響成一片。
“不要隨便用槍指著別人的頭,小心,會走火的。”我鬆開手,那隻打開了保險的手槍啪嗒一聲落在櫃台上。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有時候槍械不過是嚇唬人的東西,沒人敢隨隨便便開槍殺人。況且,憑這幾個人怎麼可能殺得了我?我隻是不跟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