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因為一提到衣櫃和衣服,就會聯想到危月燕的結局。
“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匍匐在地麵上,閉著眼睛,耳朵貼地,仔細諦聽著,忽然一聲冷笑,“是白小謝,泰國蛇王的得意門徒。你也認識他,對不對?”
白小謝的特異功能可以吸收別人的思想,這也就解釋了蓮花小娘子感覺老班的思想活在另一個人體內的怪異錯覺。
“他為什麼會深藏在地下?難道不要喘氣、不必吃飯嗎?”我無法解釋,最起碼表麵看來,白小謝是一個正常的地球人。
這裏也許不是地下秘室的唯一入口,因為堅硬的大廈基礎並沒有遭到破壞,白小謝也不可能像龍象女一樣消失在任何固體麵前。
蓮花小娘子緩緩地站起來,俯視著腳下的蠱蟲,忽然哀歎:“鷹,我父親那一代煉蠱師,都以為蠱蟲是萬能的。你看,假如這些蠱蟲,而是幾十名掘地好手,也許我們就不至於在混凝土地麵前束手無策了。很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他,蠱蟲、蠱術絕非萬能,而隻是一種殺人的手段,不值得一輩子癡迷於此。可惜,我已經沒辦法親口告訴他了,假如你將來能見到他,請一定轉達我的話。還有,我很愛他,假如有來生,一定還做他的女兒。”
她取出一根筷子粗細的紫色蠟燭,慢慢點燃,,伸向毒蠍。毒蠍在那種紫色的火焰麵前顯得非常畏懼,瞬間便遠遠地退開。
“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壞,蠱術中不是還有飼蟲祛毒的辦法,可以清除‘熊蛇生死丸’的毒性?開羅的幾家大醫院擁有全球最先進的血液透析設備,可以把進入五髒內的毒素剝離出來,我希望你能繼續活下去,這才是老班最後願意看到的。”
我控製著自己的呼吸,避免將蠟燭的紫煙吸進去。
那種東西,是煉蠱師散功斃命前消滅隨身蠱蟲的一件法寶。失去了主人的蠱蟲會瘋狂反噬,通過吞食主人的肢體而異變成其它怪物,最終無法控製,能夠把與煉蠱師有親密關係的人一起殺死,然後才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蠱蟲是有靈性、有思想的東西,一旦失控,後果相當可怕。
“沒用的,你看——”她揚起左臂,肋骨附近已經有一條橫向的巨大傷口血淋淋地裸露出來,“同樣的傷口,我身上還有六條,每一條都足以致命。鷹,我服下‘熊蛇生死丸’不是為了殺敵,而是保命。之前,我本以為能委曲求全,放過這地底下的秘密,帶自己的孩子退出江湖的。現在看來,宿命的安排誰都無法逃脫,索性再拚一次,看清地底下的秘密。”
殺傷她的,隻能是半夜出現的龍象女,這種恐怖的攻擊手段,已經超越了人類武器所能造成傷害的極限。
“隻能這樣了?”我的心裏充滿了無奈的悲涼。
“隻能這樣,我做不了一隻穩妥的籃子,總想保護好雞蛋卻無法成功。鷹,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去做了。記住,白小謝的心髒與常人正好相反,是在身體的右側,所以才會具備很多異術師無法企及的特殊能力。”她蹣跚地邁步,走向蠍群。
我馬上撥電話給米茲,等他氣急敗壞地接起電話,立刻告訴他:“我在月光大酒店的地下三層,這裏有秘密通道,請立刻派人進行挖掘,一定能揭開大廈命案的秘密。”
米茲疲憊地大聲苦笑:“陳先生,我就在酒店外麵,但上級剛下了一級特別命令,誰也不要再管月光大酒店的事。剛剛的汽車爆炸案,損失了二十一名得力警員,這已經是警方所遭受的史上最深重創。”
我聽到過那些爆炸聲,但死這麼多警員,卻始料未及。
“現在,我清理完現場後就會收隊回去,然後在大廈四周建立警戒區,以觀後效。陳先生,你最好也聽我勸,馬上撤離,免得被意外殃及。事情發展到現在,失控已成定局,我們還是理智些吧。”他主動掛了電話,情緒已經沮喪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