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的黃文山,從新坐在床邊上,撫了撫摔痛的胸口,摸著摔得紅腫的臉頰,歎了口氣。“哎,我真是傻了,月兒又怎會再見我呢,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歇了一會,又想道:“她應不會是這麼狠心的,她不來見我,難道我就不可以去找她麼?即使她不再願意和我好,能見上一麵也是好的。”像是下了決心,整了整坐姿,又想:“我什麼時候去找她呢?這麼多約稿未寫完,天天這麼多任務,我又怎可以為對各個編輯不講信用呢?哎,要是我能分身就好了。”黃文山是個要麵子講信用的人,雖然時常因為時間問題拖稿,但隻要答應了編輯的,就一定會寫完稿子。他繼續想:“為一個愛的人難道我就不能丟次麵子麼?難道寫稿還比她重要麼?還是,我並沒有那麼愛她?或者隻是自己不願意這樣就失去了那份溫暖的關愛?”
良久,黃文山終於下了決定,不過他的決定並不是馬上去找月兒,而是把他們兩的關係用最後一鏢來決定,他看了看飛鏢,又攤開兩掌來看了看。鏢是細小而堅硬的鋼針鏢,兩寸左右長,尾巴帶一個塑膠的尾翼,手竟是一雙漂亮的手,白淨修長而筆直有力,完全不配有點胖的身材和那發亮發黑的臉。看來黃文山不光文怪,脾氣怪,連人也怪,按理,別人整天待在屋裏寫字,難得曬著陽光,臉是白白淨淨才對,他偏生得一臉包公樣,但卻又有兩隻奶油手。他定了定神,終於把飛鏢用力擲了出去。
世事總有許多不如人意,造化常常弄人。世間陰差陽錯的事兒,總是演繹許多崔人淚下或是恨天怨地的故事來。但也許正是如此,人生才是這麼的精彩。
當飛鏢離開黃文山的手的那一刹那,他把眼睛閉了起來。幾米的距離,擲出的飛鏢百分之一秒時間就可以到靶,但閉著眼的黃文像是等了半個世紀才聽到飛鏢射打在木板上的聲音。黃文山不敢張眼,不斷的在心裏問自己:我是想它射中靶心還是不願意它射中,緊張得手心都有了點兒汗。
黃文山還沒有睜眼去看那飛鏢,他摸到窗邊,把窗打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窗外的空氣是清新的,爽朗的,帶點兒初春的氣息,萬物又開始複蘇了。似是感染了春的氣息他的人一下隻精神起來輕鬆起來。無論如何,人總要往前走的,不管好與壞,喜歡與不喜歡,願意或不願意,很多事,人並不能左右太多。所以無論中與不中,黃文山總要看這一鏢的結果。用力的轉過身來,他張眼看著鏢靶。
誰也不知道那一鏢到底射的怎樣,不過,見過黃文山的人都看得出,他的頭發更長更亂了,光黑色的臉似乎也變得瘦削拉長了。但編輯們卻很是開心,這陣子居然不用崔促,黃文山的稿子卻如流水般湧來,可是他們又發現這小子的文字風格竟也開始變了,變得有些玩世不恭,變得有些香豔激情。
這一天,黃文山正自房內一邊碼字一邊聊天。潮網的小編小敏私密他說:“山山,我們老大去了你那邊出差哦,有沒有找你。”
“什麼?車瘋來廣東了?她來這幹嘛啊。”
“你不知道啊,她哥在那邊工作的呢,好像和你還挺近的呢,聽說,他哥有啥事,要她過去幫忙。”小敏繼續爆料。
“哦,這樣啊,可這瘋丫頭沒找我。”
“許是事情多吧,我敢保證她一定會找你,你可不知道,她一天不念叨你百十次過了的。嘻嘻,山山,我看你是被我們老大看上了。”小敏道。
“啊!我不會這麼歹命吧,被這瘋婆子看上會好過嗎。”黃文山沒見過車厘子,且不管人長的怎樣,發起瘋來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你還想咋的,得美女垂愛,嘿嘿,她可是我們這兒最漂亮,也是最可愛的。”小敏打著笑臉,“當然那是在不發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