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白一時間可沒這方麵想。隻是覺得,這兩位王爺之間,看似和和睦睦的,隻怕是笑裏藏刀,雙方都沒安什麼好心。
王決聽在耳中,卻是察覺其中有些蹊蹺,插嘴問道:“那不知這些糧食都要送到哪裏去?”
那官兵答道:“送到紹興去。”王決驚道:“送到紹興做什麼?倭寇不是常在福建那邊滋事麼。”
那官兵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可就一概不知,或許是倭寇見福建不好打,換了個地方。”
張白接道:“興許如此,眾位還有要事要辦,在下也不好打擾各位了,以後到了杭州,不妨去寒舍喝兩杯。去了杭州,直接去王家找我便是。”杭州王家,這四個字一說出來,大王朝內上到傴僂老者,小到垂髫小童,也沒幾人不曉得。那官兵暗自慶幸道:“幸虧剛才沒得罪,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跟張白連連行禮,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待那官兵一走,隻見金不換之妻柳氏從內屋走了出來,向張白躬身一拜,感激的道:“多謝張公子解圍。”張白問道:“怎麼,這些官兵是第一次來?”柳氏道:“不是。但我瞧他們臉色,有些不妙,恰好前幾天我跟婆婆得罪了他們,隻怕他們是來報複的。”
張白心下好奇,說道:“你如何得罪了他們?”柳氏回道:“他們要來買米,家家戶戶的要,相公曾跟我說,有些米販子就喜歡囤積糧食,等一方有了旱災水災蟲災了,就開糧倉高價賣糧,可惡的很,我怕那些官兵也是受了這類的壞人指使,便沒賣了。相公還說過,凡是現下有人大量收購的東西,過些日子,必當要以高價售出,我想要是到時候買米的錢比如今賣米的錢還多的話,就不劃算了。相公跟我說過這些,我還犯錯的話,等相公回來了,會取笑我的。”
張白嗬嗬一笑道:“不愧是金大哥的老婆。這果然有些生意頭腦。是了,嫂子,我們明天便要走了。”說這話時,看了姚九日一眼,隻見他微微點頭,顯是同意明天動身。
柳氏道:“我瞧你傷未痊愈,不如多歇幾天,你跟相公是好朋友,不必見外。”在山中生活愜意,超脫於塵世之外,張白何嚐不想多留些日子,但有要事在身,這般停滯不前,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當下婉言謝道:“嫂子真是客氣,隻是我等實在有要事在身,打擾多日,已是惶恐,嫂子放心,我一定將你的話帶到。”柳氏聽到最後一句,眼中泛起說不出的迷人光光彩,又向張白盈盈一拜,謝道:“多謝了。”
吃過晚飯,眾人便開始準備行李,準備明日動身前去杭州。本來寧琪跟了張白,又死了個文師哥,逍遙八仙少了兩人,再想刺殺王決,希望已是極為渺茫,眼下張白一行,又有四人加入,大可確保王決安然無恙的到達金陵。
收拾妥當,張白叫來一名姚九日的手下,說道:“這位兄弟,請教尊姓大名?”那人笑道:“老大不用客氣,姚大哥都跟我們說了,連姚大哥如今都是以張大哥馬首是瞻,我等都是跟著姚大哥的,張大哥不必客氣了。”
張白也是微微一笑,道:“你們雖是認姚兄為老大,但姚兄可曾將眾位弟兄當下人使喚過?我張某是一介商人,不懂什麼江湖義氣,但大家既拿我當兄弟,我自會以兄弟之禮待之。”
那人聞言一怔:“在下姓馬,名有力。”張白道:“馬大哥,我想請你做件事。”馬有力道:“既是兄弟,便莫說什麼客氣話,直說便了。”張白道:“我想請馬大哥給我傳信回去,就傳給我媳婦,蘇小小。”這般來回一趟,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馬有力卻毫不遲疑的道:“沒問題,要馬某何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