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道:“不急,你先寫吧。月如文采出眾,寫的東西張某放心,等你寫到今天這裏,我再跟你說。”
林月如一想到自己的東西能印在《杭州文報》上,或許唐公子能瞧見,心中也有幾分期盼,便道:“那好吧。張公子莫要取笑我便好。”
張白道:“先多謝月如了。月如改天有空去錦繡年華閣一趟,可隨意挑一件衣裳,算是張某送給月如的,聊表心意。”
天下女子皆愛美,林月如自當如是,聞言心下大喜,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錦繡年華一件衣裳幾百兩,大多人買了,都是用來顯擺的。林家雖有錢,但是林員外向來不喜亂花錢,是以錦繡年華裏的衣裳,林月如向往已久,但還從沒買過。
時候也不早了,張白怕絲緞等著著急,臨走說了要留一碗羹湯,傻傻又可愛的絲緞決計照做。當即起身道:“這個,勞煩月如帶路,張某也該回家了。”
林月如還覺意猶未盡,但張白主動要走,她女孩家也不便出口挽留,隻好道:“張公子請隨我來。”
跟著林月如繞了幾許,終於走到林府門口。雖然老遠的就能瞧見大門,林月如卻依舊送到門口,送出了府門。張白道:“月如,再把你的手給我瞧瞧。”
林月如不知他打著什麼主意,乖乖伸出手來,張白輕輕捏住她指尖,頭一低,欲慢慢吻上去,林月如心跳驟然加快,小手輕輕往回抽,誰知張白伸出另一隻手,抓住她皓腕,嘴唇輕輕吻了上去。林月如隻覺得腦中一陣空白,等張白微笑著揚長而去,林月如才回過神來,臉上紅的如同喝醉了酒。
林泉在前廳看見這一切,心道:“這張公子真是奇了……”
回到家中,才知蘇小小已然回蘇府了。絲緞真端來一碗湯,道:“大哥,我給你留了,剛熱的。”
張白這才想起在林府心思難安的,根本就沒吃什麼,大口喝幹那碗湯,道:“還有吃的麼?”
絲緞立道:“我這就去做,大哥等一下。”
張白在她臉上吻了一下,道:“不必了。小寶貝也累了一天了,怎好意思叫你麻煩?”絲緞依在張白懷中道:“大哥有這份心,絲緞心裏便滿足了。大哥,你最近到處奔波,絲緞沒讀過書,幫不上忙,隻能做些好吃的,叫大哥吃的好一點。大哥不嫌棄絲緞是個沒用的女子便好。”
張白將她裹在懷中,道:“怎麼會呢,絲緞莫要瞎想了。不如,我兩一起去做點吃的?”
絲緞恬然一笑:“大哥就在著歇著吧,絲緞去做就好了。”
“那可不成,我記得我說過,要親自做菜給你吃。”
絲緞記起初逢之時,自家廚房之中,張白說要做飯給未來的妻子吃,如今聽張白再提此言,想起過去種種甜蜜的記憶,螓首微點,跟張白攜手走去廚房。
翌日早晨。才見太子、董品卓、羅蕭一塊回來了。王決滿麵爽蕩之笑,道:“師父,昨夜那江南第一名妓,竟請我入她香閨了,真是暢快。”
張白知道江南第一名妓便是秦畫,不過聽聞她心屬才子唐彥,其他名貴達人,頂多能聽到她歌聲琴聲,從未有第二人能成她入幕之賓,當下有些懷疑,問道:“那秦畫姑娘,可是對你言聽計從?”
王決遺憾道:“那倒不是,隻是請我進去喝了幾杯小酒,聊了聊詩詞歌賦,再無其他,叫人失望的很。”
看來江南第一名妓的魅力,的確大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張白心中也是一直認為,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秦畫都是自己見到最有誘惑力的女人。隻是第一次看到她時,她已儼然是唐彥的女人,張白便再也提不起興致。如今太子也被她給迷住了,就是一個明證。
羅蕭道:“殿下可要知足了,須知殿下已是唐彥之外第一人了。”董平卓也是連聲附和,道:“這西湖邊上的青樓,裏頭的姑娘,果真要比我瓊台青樓裏的好看多了。”
張白又跟王決敲了幾聲緊鍾,走到丁童房裏,聽聞他腿上好的差不多,已能下地走路。丁童見張白來了,笑道:“大哥來的正好,剛想跟大哥彙報。最近又不少商家往我亨通錢莊借貸了,我亨通錢莊,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聲名響遍杭州,大哥那亨通券的招數,實在是舉世無雙啊,人家現在想模仿也沒用了。嘿,想想就痛快。”
能有商家來借貸,也是錢莊實力的體現,張白笑問道:“那如今已貸出了多少銀子?”
丁童心裏有數,答道:“算上蘇家布莊為了收購生絲的一起,一共貸出了二十多萬兩,而且都是約定了三個月之內還。”隻因張白跟丁童說過,年底之前,要湊齊五十萬兩。所以但凡貸款,丁童隻限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