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華文早已厭倦官場,要不當年身居太傅,他也不會辭官不幹了。
“唉,還是去杭州一趟吧。”施華文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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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的日子還算平靜,每天都有事可忙。那邊賽詩會的事,西湖詩社到底操辦過幾次,這次也是籌辦的井井有序,叫人十分滿意。而在杭州繁華地段的兩家亨通錢莊,也已準備的差不多,隻等張白開業了。丁童獨自一人張羅了亨通錢莊的諸般事宜,齊三也沒令張白失望。
《杭州文報》終於發行了第一刊。因為張白如今財力不弱,第一期是免費贈送,旨在先把名氣打出來。星沙第二批人馬,不多日前已然來到杭州,差不多來了三十多人,那些人多半家在星沙,這般奔赴杭州,張白也加了不少工錢。這些人在星沙已經熟悉了張白手下的相應業務,若是在杭州臨時招人的話,還須得給新招之人一個適應期。
星沙來的那撥人中,有錢莊的掌櫃,錢塵、陶淵之類的能人巧匠,還有三名錦繡年華的裁縫……
《杭州文報》乍一麵世,便引起不小轟動。首先這報紙是跟西湖詩社合作辦的,西湖詩社在杭州的影響力,還是比較大的,其中的社員,家境都是不錯,不乏達官貴人,聲名顯赫之家。
原本那些詩社的社員,聚在一起寫詩作詞,不過聊以自娛而已。但《杭州文報》的出現,卻燃起了那些才子才女的虛榮之心。一時整個詩社生機盎然,活力遠甚以往。這正是孫老社長跟張白合作的初衷。
另外通過《杭州文報》上麵的廣告,張白的亨通錢莊跟錦繡年華閣,總算在杭州百姓麵前混了個眼熟。
不知不覺,已然到了三月二十五。正是王家三公子王鴻的生辰。
王家聲名遠播,這日王家大豪宅裏可謂貴賓滿座。倒不是王家請來多少客人,隻是太多人送來賀禮,這不招待招待還禮,實在說不過去。
西湖詩社的那些才子才女,差不多全都去了。一共有二十來人,坐在一塊。張白也想坐那,畢竟能蹭到林月如身邊的話,也是令人愉悅之事。但王鴻卻不許,說張白是生意上的同行,應當坐在貴賓席上。見那貴賓席上不少杭州商界名流,張白假意推辭兩句,便也坐了過去。
此次前來王家賀壽,張白可不是孤身一人,還帶來了丁童和齊三。兩人一開始聽張白說起,雖是向往的很,卻也有些不敢。他兩人此次在杭州獨立創業期間,自覺境界愈發開闊,但還是十分清楚,自己距離張白仍有遙不可及的差距。
眼下張白硬要拉他兩人前去賀壽,亦且為他兩人準備了賀禮。齊三跟丁童體察張白苦心,激動之餘,更多的卻是感動。
張白語重心長的道:“齊兄,丁童,你兩人乃是我張白信得過的人。當初你二人願意隨我四處經商,張某已經你二人看做兄弟。今晚要你二人前去王家賀壽,其中的用意,想必你們也清楚的很。張某說過,不管是齊兄還是丁童,將來必是獨當一麵的巨商。從今天起,私下裏,你兩人仍是我張白的好兄弟,最信任的手下。但在外人麵前,我三人便同是星沙來的生意人,隻不過交情匪淺而已。可明白了?”雖然這話目的在於綁緊兩人,實則也是張白的真心之語。
齊三、丁童隻覺得渾身熱血沸騰,雄心前所唯有的豪壯。三人六手互握,熱目相對,嘴裏雖沒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眼下張白身著一套玉樹臨風服,乃是那種少見銀白色,是為金不換的紡織作坊采用絕密的印染之法染成,極為難得。背後是湘繡的湘妃竹,其中竹竿,竹枝,竹葉巧妙的擺成了“錦繡年華”四字,堪稱絕妙,袖口出勾出了水紋浪花,顯的輕靈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