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前足剛剛踏出,便見雲芸領著兩人進來了,張白方才瞧過,大致有些模糊印象。雲芸連忙笑道:“奴家給張公子引見一下,這位是金大老板,星沙最大的布商。”張白一瞧那人,個子比雲芸略高一些,挺著肚子,滿麵油光,好一副富貴相。
張白笑道:“有幸結實金老板,不勝之喜。”那金老板卻是神色恭敬的很,如碰到財神一般,樂嗬嗬的道:“在下金不換,早已聽聞張白張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見,果真不凡。”
介紹完了金不換,雲芸又是笑道:“這位乃是瓊華閣的胡大老板。姑娘們最喜歡胡老板的珠寶首飾。”胡老板個子也沒多高,但身材卻壯實許多。
張白點頭示意,道:“認識胡老板,實在榮幸。”胡老板道:“在下胡中憲,張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胡中憲?”張白好不鬱悶,連忙笑道:“好名字,好名字!”胡中憲也覺奇怪:這張公子也真會說好話,怎地沒見別人說我名字好?嘴上回道:“張公子過獎了。”
張白見雲芸剛才還被自己摸了一摸,驚慌之際,說話帶了些鄉音,敢情是個川妹子。嘿嘿,蜀國人,間諜?臥底?無間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川妹子既漂亮且火辣。張白道:“雲姑娘若是喜歡瓊華閣的任何珠寶,張某即便蕩盡家資,也要買來送給雲姑娘。”
胡中憲跟金不換見張白瞧來也不過二十出頭,若說她喜歡師晴晴,那是情理之中,但雲芸已然二十五左右,這張公子愛好也未免有些過於廣泛,不過,話到嘴上,卻成了“張公子年少風流,玉樹臨風,叫人羨慕的緊。”
這話說的張白心裏暖洋洋的,但雲芸還沒表態,當下望著雲芸,好歹等她吱個聲。雲芸見張白望著自己,竟是一副嬌羞的模樣:“張公子真會討奴家開心,明明背地裏跟晴晴姑娘要好,現下又來說這些空話,奴家才不信,信了定是場空歡喜。”這又羞又怨眉目含情的樣子,別說是張白,就連胡中憲和金不換都覺得意外:什麼時候見過雲老板這般待人?這張公子處處不簡單。
張白已然徹底迷糊了,剛才雲芸不過摸了下,已然那副驚弓之鳥的樣子,此時渾然忘了方才之事一般。金不換見張白跟雲芸眉來眼去的,笑道:“張公子如此豔福,當真羨煞旁人。”
張白神色一定,道:“金老板既來了,定是有事。便說說看吧。”金不換聞言一喜,道:“張公子好爽快。張公子的錦繡年華閣,金某早有聽聞,裏麵賣的衣裳,都是高價,金某這裏有王國上好的布料,不知張公子何處買的布,即便是蘇州金陵一帶的布商,也沒金某手上這些好布。”
張白道:“果真如此麼?”金不換道:“張公子這麼說,未免有些小瞧人了,生意人看重一個‘信’字,金某再不濟,也不至於騙人。”
張白道:“金老板的布,自然是好,方才張某開玩笑的,金老板莫要放在心上。”繼而對胡中憲道:“不知胡老板所來何事?”
胡中憲笑了笑,道:“張公子快人快語,跟張公子做生意,真是痛快。”
胡中憲這等應對之辭,想必還沒想好怎麼說,也罷,給他點時間,當下對雲芸道:“雲姑娘,站那麼遠,想煞小生了。”
雲芸愣了一瞬,隨即笑著走到張白邊上坐下,道:“唉,張公子滿嘴蜜語,奴家明知公子是哄人的,老是忍不住要上當呢。”張白也不客氣,一手攬住雲芸,揉著她肩頭,見雲芸並沒掙脫之意,笑道:“差點忘了,這位是張某的好兄弟,丁童丁公子。”言罷指了下丁童。
被張白叫做“公子”,丁童還有些不適應,道:“胡老板,金老板,今日又見麵了。”胡中憲、金不換皆是道:“原來是丁公子,別來無恙。”金不換、胡中憲在星沙做了不小的生意,多多少少跟丁童打過交道,自然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