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日贈的匕首鋒利異常,輕鬆插入那人心肺,張白隻覺得一股血泉湧出,手上立時又熱又粘,心中一個聲音在叫:你親手殺人了!張白終於親身體驗了古代寬鬆的法律環境。這個念頭一出,張白立時出了一身的汗,卻想不通究竟為何,是恐懼?驚慌?
孝康王這才略微點頭,道:“瞧不出,你還有三分勇猛。”張白緩過神來,道:“多謝王爺誇獎。”孝康王也知張白早已魔頭自己身份,是以方才自稱“本王”,也沒再遮掩,此時聽張白毫不避諱,隨口叫了出來,還是有些意外,道:“你已知本王身份,尚能如此自若處之,確實不賴。那把折扇給了你,也不算辱沒那扇子。”看見張白仍將那折扇插在領後,隨口提起。
張白苦笑以對,難掩心中莫名暢旺,見孝康王盯著自己,道:“湘漕幫定有援兵,王爺還是快快離去為上。”
孝康王大笑道:“一切盡在本王掌握之中,那老對頭,多年來何止今日一次,哪次能傷到本王一根毫毛。”
張白拍馬道:“王爺高明!”孝康王神色又變的柔和起來,道:“這般溜須拍馬,是商人的性格,卻又不符你的心性,你這小子,著實有趣。”
有趣?難道這小王爺將我當玩具,如看猿猴表演一般?張白一陣惡寒,道:“既然王爺早有對策,是我多心了,這便告辭。”張白哪知如今孝康王身份已明,須得等他答允,才能離開。話畢邁步便走,看得小櫃子一愣:這張公子真是膽大包天,王爺竟也不怪罪。忽地感覺胳膊上陣陣割痛,方才過於緊張,沒顧及上,此時痛不可當,以手按著,硬是咬牙沒吱聲。幸好那刀並未傷及骨頭,但卻傷了肌肉。
孝康王見張白時而異常恭敬,時而絲毫不管禮數,也是納悶,但到底見慣張白那番目無禮法的樣子,一時也沒追究,仍他去了。突然轉身道:“張小子,本王今日說的話,你可要記明白了。”他堂堂王爺之尊,還是首次擔心有人將自己尊口所言當作耳邊風。
孝康王見猶然在地上掙紮的湘漕幫殺手,瞧著煩惡,道:“小櫃子,這些賊黨,你一並料理了,叫人打掃清洗一番,不可瞧出異樣來,煞了書院風景。”見小櫃子雖然負傷,仍是唯唯應諾受命,補了一句:“小櫃子,這次你功勞不淺。”
小櫃子喜道:“王爺過獎了,小的分內之事。”孝康王望著張白去向,心道:“此人比我臆想之中更加讓人難以捉摸。”
張白沿著環廊徐徐下山,卻見施怡雪等在邊上石凳上,見張白來了,右手衣袖上染紅一片,竟是一反常態的問道:“你受傷了?”
張白在她麵前聽冷語聽慣了,有了受虐習慣,一時不太自在,道:“雪兒姑娘關心張某?”施怡雪也覺不對,花顏一沉,道:“不許叫雪兒。蘇師兄呢?”
“那個小白臉?”自蘇弦被人一腳踹飛以後,張白還真沒注意,不過仔細一想,不難猜出,蘇弦定是趁亂跑了,心底對蘇弦的鄙視,又增幾分,道:“我又不是你,時刻關注他,不過,上頭十來具屍體,沒蘇公子的,姑娘放心,你那小白臉應當沒死。”
施怡雪秀臉一拉,咬著唇道:“啊!死人了……你休要亂說,我跟蘇師兄沒半點瓜葛!”
張白略感舒心,笑道:“那你是喜歡本公子了?”
施怡雪嬌軀扭過來,背對著張白,邊走邊道:“不要臉,更不會喜歡你。”
雖然兩人之間仍是沒幾句好話說,但無疑比之前好上許多,張白也知不可一步登天。雖然孝康王有言在先,張白當時也確實暫時放棄了,但一到美女麵前,張白便管不了許多,該揩油揩油,該調戲調戲,一樣不能少。
不喜歡我?小丫頭,口是心非吧。張白喊住施怡雪:“親愛的小美眉,哪裏洗手?”
施怡雪蓮足一頓,柳眉倒豎,道:“你再亂叫,我割了你狗舌!出去洗,莫要弄髒了書院。”
算了,算了,今天程序出現異常,爽了蘇美眉的約會,晚上罰我讓她親一口,算作賠罪,她要不幹,就再讓她摸一下,嗯,這是底線……張白尋思去別處找些安慰,嘴裏哼起小曲:“兩隻老虎,兩隻老虎……”將施怡雪撂在身後,大搖大擺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