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全權授權”四字,施華文還是有些猶豫。張白趕緊補道:“院主盡管放心,晚輩一心隻為選才,其他與選才無關之事,晚輩斷不會去做。聖人在上,律法有製,晚輩不敢胡亂而為之。”
施華文聽罷再無顧慮,又是進了書房,寫下嶽麓書院試舉全權授權書,遞給張白,語重心長的道:“行商之人,如張公子這般好心的,實在少之又少。張公子之善舉,乃是天下讀書人之福。”
想不到這老頭也會拍我馬屁啊,不錯,這老頭不錯,素質很好。張白接過那張紙,小心翼翼的收好。跟施華文客氣幾句,出門去了。
嶽麓書院在星沙城外,張白走了一些時候才到城裏。陽光燦爛,張白的心情也不錯,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不出什麼大的意外,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但張白卻一點也放鬆不下來,這是他創業一來養成了習慣,不到真正成功的那一刻,絕對不能大意。
這般一個來回,走了不少的路,張白也覺得有些累,在現代就算沒車,也好歹有公交。望望天上太陽,想估計一下是什麼時候,無奈一點感覺都沒有。對張白而言,想知道時間卻無法得知是一件令人非常難受的事,隻好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左顧右盼一番,方才掏出手機看了下,顯示是十一點了。張白覺得有些餓,早上走的有些匆忙,沒吃多少。而且屋頂的異象使他很不自在,便早早的離去了。
正欲去西山摟吃點好的,忽又想起早上臨走前,吩咐過林山,叫他在客棧等自己,自己自嶽麓書院回來後,會找他交代一些事,而後再出發去叫妹夫家,去請那個讀書人。連忙趕回客棧,敲了敲門,卻不見齊三來開門,隻得撞了進去。
屋內的情形使張白腦中一震,齊三坐在地上,目光有些癡呆,脖子上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彎刀,執拿彎刀的是個中年漢子,瞧上去便是悍勇之輩。那人坐在床上,胸口一片汙穢血跡,嘴角還掛著血絲,正坐著打盹。
張白推門發生聲響,那人立時睜開雙眼,瞧著齊三,竟是笑了起來,說道:“張公子可回來了,過來一敘吧。”見張白臉上沒半點變化,不由暗自驚歎:這人果真不凡,難怪聚龍閣暗中留意,隻怕也是想招納進去。
其實張白推開門看到這一切的瞬間,臉上的表情絕對可以用誇張兩個字形容,但也隻是一刹那的事。這並非張白生來就有的素質,是他刻意鍛煉出來的。一個人想做到不因外物所動很難,幾乎是不可能,但可以通過努力,把外物對自己心緒的影響最小化。這一點在談判的時候尤其的重要。張白在現代的成功,並非全靠他手下的開發團隊,更不是他近乎天才的編程能力,那些都遠遠不夠的。
一個小公司,想要生存下去並且圖大的發展,要麼是取得雄厚的資金支持,要麼就得學會“高攀”。而如今張白找上嶽麓書院,正是此意。
因為張白的冷靜表現,那人更加謹慎起來,心裏竟對張白生出一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