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貼著地麵,看著隔著兩個車位的狼人問道:“你有沒有辦法找出他們的位置?”
“啊啊,有股討厭的味道,就算隔著這麼遠還是能聞到,”狼人懶散地躺在地上,盯著汽車的底盤看得愣神,突然轉過頭來盯著紅眼,這讓紅眼微感意外,正想開口詢問,沒想到接口的卻是狼人惡作的笑話,“我說紅眼,是不是那個小姑娘對你因愛生恨,現在打點些人馬過來幹掉我們啊?”
“虧你現在還有開玩笑的心思!”影子飛快地翻轉著身體,快速地從兩輛汽車銜接的夾縫中挪移過來,他那件原本一塵不染的西裝現在沾滿了灰塵,狼人看著他褲管上還沾染了一下不潔的東西,立即笑得喘了。
“嘭!”又是一聲沉悶的響聲,眾人趕緊應聲臥倒,隻看到不遠處的一輛小型麵包車被洞穿了頂棚和車底盤,直接嵌入了地麵,確實,這種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的車在狙擊槍麵前就有如紙糊一般。
“快想個辦法吧,我可不想再在這裏耗下去了。”狼人接住影子滑過來的USP,滑出彈匣檢查了一遍後,又重新扣入了槍基,拉了拉槍栓說道,“來的是血族,位置分別在E-26-33,S-23-05,S-22-17,N-22-15和W-03-42,其中把守東西兩條路口的是狙擊手,不排除其他方位有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有他們早該用了,不過用這種東西來暗殺還真是個稀罕事。”紅眼曾和萊維有過一戰,多少知道一些血族的實力,這會他冒出了半個腦袋,從夾縫中朝著狼人所報的坐標望去,那西邊的高樓頂端迎著刺眼的陽光,確實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當然,也隻有紅眼這樣的眼力能夠不借用任何的儀器察覺到數百米外的敵人,不過對方似乎也同樣覺察到了紅眼,緊接著一槍貼身而過的子彈,頗得紅眼飛快地轉移了陣地。
剛才那一下確實太過驚險,再遲個半秒就連紅眼也不一定有把握避開,現在他的行動受限,隻能指望狼人:“喂,隻有委屈你出去當炮灰了。”
“喂,你為什麼不去?”狼人看起來並不怎麼情願。
“我要負責射擊,而且相較起來你也比我快不是?”紅眼目光幽幽地盯著對麵的那輛德國車,沒過多久就被徹底地打成了篩子,看來不隻是狙擊槍,還有其他的長槍在,不過按槍的射程來看,應該距離不遠。
“那回頭可得記得要請客!”對於紅眼不動聲色的恭維,狼人顯得挺是受用的,他和烏鴉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會在最後為自己謀取最多的好處,而大咧咧的烏鴉則不會。
“好了,少不了你的。”紅眼回頭去對望了一眼影子,影子了然的點了點頭。
三,二,一,狼人也不在廢話,在紅眼和影子都能看見的地方默然地打著手勢,當狼人將指向一的手指收回的時候,他就勢一個翻滾,從車下閃出了身,借勢一個翻滾踏在了車頂,然後圧沉了身體就是一個遷躍,他的速度確實來得既快又猛,被他踏過的車頂都明顯留下了一連串塌陷的痕跡,而他隨意飛躍出的一步,都可以輕鬆地打破現有的世界記錄。
“是時候了!”紅眼和影子分別從車的兩邊滑了出去,紅眼早就盯上了那個在樓頂處用狙擊瞄人的家夥,午後的陽光灼熱地有些刺眼,但這絲毫不影響紅眼行雲流水般地扣響了扳機,要說來普通的手槍是絕對打不到狙擊槍的射程的,但是紅眼的這把兩槍都是特意找槍匠手工拉的膛線,它的有效射程都超出了三百米以上,現在看看還附帶著一些運氣的成分,不過紅眼看見那個俯在狙擊鏡前的身影軟軟的倒下,順手又幹掉了另一邊隱藏在高樓裏的狙擊手,即使從專業的角度來看,那人的隱蔽工作做得極為的出色,隻在密不透風的窗簾之間露出一截槍管,這樣的情況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即使刻意拿著高倍望眼鏡去找,也很難發現,但是紅眼隻用了一槍就幹掉了對方,而且用的單單還是一把手槍。
這邊紅眼成功的幹掉了兩個最危險的狙擊手,眾人肩上的壓力頓時輕了不少,影子也算徹底放開了手腳,加之他的槍法原本就不俗,這會也是眨眼之間,就幹掉了那附近的兩個監視點的敵人,而影子做事的行動目的性極強,當下他用手槍掩護,飛快地閃進了自己開來的保時捷,飛快地發動了汽車,朝外甩開了車門!
“快,上車!”影子喊了一聲,就在附近的紅眼了然地應了一聲,又掩護地開槍射了一陣,飛快地鑽進了車裏。
“嘭!”還沒等得影子開口叫狼人,紅眼和影子頭頂的車篷猛得向下一沉,隻見得狼人的腦袋先從車頂探了下來,抓著車沿一個翻身跳進了後座。
“看來你玩的還挺帶勁的。”紅眼和影子無奈地對望了一眼,不去理會在後座叫喚的狼人,車子飛快地駛離了這個公共的車場,那飛似的速度驚得一對前來取車的一陣驚慌,還沒待得他們罵出聲來,後麵尾追著的一串子彈算是徹底地讓他們閉了嘴。
“追上去,A組行動失敗,B組行動開始。”目送著視線裏的那輛保時捷漸漸的駛遠,車箱裏一個平穩的男聲對著對講機緩緩的說道。
“那麼,接下來我們……”瓊對於身旁這個男人也顯得唯唯諾諾的,生怕忤逆了對方。
“放心,既然是親王大人的命令,那我們‘血鴉’就算粉身碎骨也會完成任務的。”男人的嘴角勾出了一抹令人發毛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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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巴黎,蒙貝爾克親王的府宅裏。
這裏猶如皇宮般奢華,或許就連當年的路易十四所居住的凡爾賽宮與之相比,都要失色許多,隨處可見的琉璃玉器青瓷花瓶,高台水榭花圃庭園,那純粹的巴洛克式建築風格再搭配上那無數的藝術珍寶,讓這裏簡直就像是搬進了盧浮宮,而這座占地麵積極廣的宮殿如果說就建立在巴黎的市郊,你聽說了會是怎樣的反應,啊哈,你當然見不到他的影子,因為他是被施放了幻象魔法的,在常人的眼裏,這隻不過是一片廢棄的荒郊而已,又有誰會想到其中別有洞天呢。
隻是此刻蒙貝爾克親王的府宅裏,並不是在進行著什麼熱鬧的舞會,而是正在進行著一場秘密的會議。
在場就座的無一例外的都是血族之中身居高位的人,作為血族領袖的蒙貝爾克親王毫無懸念地坐在首席上,他的背後恭敬站著的是那位藍發的少年,而處於他左手邊的那位是蒙貝爾克親王的表兄弟漢克斯.蒙貝爾克,其子勞倫.蒙貝爾克則站立在漢克斯的身後,再下座是蒙貝爾克親王的親信耶西華大公爵和安培大公爵,這兩人都被蒙貝爾克親王賜封了蒙貝爾克家的姓氏,順位下手的都是血族在歐洲封地上的領主,右手邊的則是萊維的祖父,對於萊維的失蹤,老人家顯得擔心不已,列利安努一脈就隻剩下萊維這個男嗣,這讓老列利安努最近更是一下子又蒼老了不少,即使是蒙貝爾克親王的安慰,還是沒有能夠讓老列利安努放心下來。
列利安努的位置下座並坐著大小領主四人,而隱宗的領袖切利思安幾乎坐在了被最疏遠的角落裏,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血族裏,隱宗的地位是極為低下的,但是,坐在離得蒙貝爾克親王最遠距離的,卻不是切利思安,而是血宗的兩位代表。
“西德還真是給我麵子啊,就派你們兩個來?”蒙貝爾克親王的臉色無疑是難看到了極點,他下手邊的大公爵和領主們一個個都擔憂地看著他們的親王大人,生怕他動起怒來隨手就幹掉了這兩個不識時務的家夥,隻是現還不是和血宗鬧得太僵的時候。
“親王大人,這實在不是西德大人所願,隻是西德大人近日染上惡疾,抱恙在身不得已才不能出席這次會議,才隻能派屬下前來,對此,西德大人千萬交代了屬下要向親王大人誠懇的致歉,想來親王大人海量,一定能夠體會家主的良苦用心才是。”那個油頭粉臉的男子一臉諂媚地說道,和在場那些一身奢華的貴族們相比,這兩個血宗的使者那詭異的穿著在此顯得格格不入,不隻是那一身黑袍的穿著,還有那說話透著寒意的嗓音都讓人心存不快。
“啊,他的意思我確實感受到了,”蒙貝爾克親王冷笑著說道,“希望他還能夠有命活的更久一些。”
蒙貝爾克親王露骨的說辭讓血宗的兩位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僵硬不止,但是,這裏可是蒙貝爾克親王的地盤,任何不智的舉動都會讓他們見到不到隔日的太陽,所以,心裏把蒙貝爾克親王的全家都罵了個遍,但是血宗的代表始終沒敢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