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狼人裝作無意地朝那之前結怨的裁判所執事靠攏,紅眼沒來由地輕歎一聲,一把拽住了狼人的胳膊,狼人殺意一盛,這會轉頭見是紅眼,才收斂住了殺氣,頗帶鬱色地問道:“怎麼了?”
“喂喂,你這樣意圖太明顯了,”紅眼一把勾住狼人的脖子,用隻有兩人聽的見的聲音耳語道,“別在這裏動手,會惹麻煩的。”
“嘁,誰說我要動手了,隻是上前打聲招呼罷了。”狼人嘴硬地甩開了紅眼的手,不過還是老實下來,默然地走在紅眼身側,不過那雙仿佛凶獸般的雙眸,望著前方爍爍地閃著寒光。
紅眼微微一笑,然而驀地,周圍一道細不可辨的響聲卻讓他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紅眼對周圍的變化太敏感了,就是那麼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紅眼的五感!這會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紅眼手翻過膝,抓起自己的匕首朝著身旁就是狠刺而去,隻是一直跟著他左手後邊的卻正好是克裏斯汀,這一路上兩人未說過一句話,即便是剛才,兩人也是刻意保持著距離一前一後地慢慢地走著,就是那麼近的距離,隻要伸手就能觸摸的到,然而克裏斯汀卻覺得他的身影離得自己太遠太遠,然而突如其來的,克裏斯汀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會突然感到紅眼的身形一頓,手勢卻化作一道殘影,那鋒利的匕首貼著自己的眼前劃過,竟是切下了幾根金色的發梢,那一瞬間心髒仿佛都停止跳動的壓抑,讓克裏斯汀的瞳孔不斷地收縮,紅眼那冰冷的眼神,究竟是……!?
“紅眼?”克裏斯汀的聲音仿佛全都堵在了喉間,然而還不待她開口,紅眼焦急的聲音催促道:“情況有變,大家小心!”
而眾人順著紅眼的視線,那驚疑的目光再度變化,隻見原本平滑的牆麵竟然漸漸地浮出一張張浮雕的人臉,而紅眼的那柄匕首,正好筆直地插在那人臉猙獰的血口之中,饒是如此,那石壁上的人臉,仿佛要將匕首生生咬碎一般,其間巨大的壓力更是震得紅眼雙手一麻,緊握的匕首幾欲脫手。
“究竟是怎麼回事?”開口問話的是隊長,眾人也是紛紛心身警惕,身為傭兵對於局勢和危機的把握,顯然要比那些地位尊崇的教廷聖職者們要來的迅速,不過其中自然不乏例外,隻見克斯雷迪和佛斯科爾眼前幾道白光驟閃,那牆上被切出無數道血痕的浮雕帶著刺耳尖嘯聲消退了,兩人一起,將副裁判長安洛伊護在中間。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般警覺和幸運的,克斯雷迪等人身後緊隨著的裁判所執事,隻覺得耳旁生風,那彙聚成型的浮雕像在牆上突然如石棺般崩裂開,從黑暗中飛出無數的觸手,正好將眼前的執事渾身綁了個結實,拖進了石棺之中,石棺緩緩關閉又重現了浮雕的模樣,隻是下一秒,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嘶喊聲,浮雕像那仿若詭笑的嘴角淌出了一灘灘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