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聽著這口音有些耳熟,這會才想起:“你是英格蘭人?”
“不,我出生在愛爾蘭,當然,你我都知道,國家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些淺顯的東西,隻有無聊的政客才會一天到晚拿它來說事,我們的血統都源自中世紀高貴而優雅的聖?蒙貝爾克家族。”查爾斯仿若吟誦詩篇般激昂地說道,這會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望著紅眼說道,“說起來還沒有請教您的姓名,讓我猜猜,您一定是那位萊維殿下吧?”
“萊維?”紅眼不解地轉頭望向少女,而少女聽到這個名字,似乎也是神色複雜,隻是一直垂著頭,仿佛故意避開了紅眼的視線。
“不是嗎,我還以為您就是那位大人……哦,抱歉,是我多嘴了。”這會查爾斯才自覺失言,心有餘悸地掃了一眼少女,發現少女也是芳心大亂自顧不暇,就沒有閑心來計較他了,當下也是暗籲一口氣。
不過查爾斯半截的話就像襲上紅眼心頭的針,揮之不去,所以幾乎後半段的路程,紅眼都把時間花在揣測這個名字叫做萊維之人的身份上。
直至查爾斯喊他,這才恍然回過神來,紅眼抬頭,發現少女頗是憂心地望著自己,繼而強笑一下,視線越過兩人的頭頂,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條黑巷的盡頭,而眼前的小屋泛出了晦暗的燈光,裏麵傳來舒緩的布魯斯,查爾斯朝紅眼點了點頭,推門進去,這會紅眼才看清,是個不大的小酒館。
查爾斯一進門,立馬就有幾個喝著烈酒的壯漢朝他熱情地打著招呼,查爾斯推手婉拒,這會紅眼靠上前,附耳說道:“這裏你常來。”
“這裏可是好地方!”查爾斯眨了眨眼,又神色警惕地多看了少女一眼,發現她依舊在沉思著什麼,仿佛沒有聽到自己和紅眼的對話,這才放心地徑直走向了櫃台,這會他一手伏在了吧台上,和正在擦著酒杯的酒保交接一眼,謹慎地巡察了一下周圍,從袖子裏推出一枚古老的硬幣:“菲林在麼,我找他有急事。”
酒保看了一眼硬幣,又看了看查爾斯身後的紅眼和少女,查爾斯將硬幣重新收回了袖中:“放心,是自己人。”
這會酒保終於點了點頭,轉身從酒櫃上拿來一串鑰匙偷偷塞給了查爾斯:“第五個花瓶下的鑰匙口。”說完轉過身自顧自忙去了,查爾斯將鑰匙塞進口袋裏,給紅眼和少女交遞了一下目光,率先朝著屋外走去。
三人魚貫出了門,紅眼卻頗是鬱悶地開口詢問道:“我們現在究竟是在幹些什麼?”
“啊,您知道的,我們和貴族相比起來,要更接近人類一些,當然這也是我們能夠融入人類社交的原因之一,不過我們不通魔法,要隱藏自己,必須借助其他的手法,”查爾斯晃了晃口袋中的鑰匙,依舊朝前走去,“您知道的,這裏離得梵蒂岡教廷的勢力實在是太近了,我們必須學會保護自己,雖然可以說都有些病態的神經質了,不過您得承認,這一切真得很有效。”
紅眼無言相對,這會轉頭望向少女道:“那麼它在哪?我們要找的那個家夥?”
少女無聲地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幾分疑惑,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在討論起是否人類這個話題上並不敏感,究竟是自己多心還是什麼呢,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啊,當下隻聽得少女的聲音纖柔地呢喃著:“其實這我也是第一次來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