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定璟是個很愛麵子的人,他年少時的確曾經犯過大錯,想來也是因為他那時對於愛情的錯誤觀念以及少年時期對於性的無知與衝動,自他與大嫂結婚後,再也沒有犯過類似的錯誤,何況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多年,如果沒人提起,連下人們幾乎都已忘記。他為了讓胥瑤重新回到我身邊而用了這自毀形象的方法,不得不讓我感慨萬分。
大嫂的話讓我終於明白胥瑤為什麼會把她的所有愛戀都轉回到我的身上,但我還是有一事未明,為什麼在我和胥瑤關係這麼親密的當下卻有人散播謠言,在那些婦人中挑撥我和定璟之間的關係?
大嫂這次沒再為我解開疑惑,她抬頭看了看仍皺著眉頭的我說了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必要為那些莫須有的謊言自尋煩惱呢?”說完嫣然一笑,起身回正屋去了。
我的心結打開,心情舒暢了很多,不再為謠言的事情困擾,心想謠言畢竟是謠言,如果我們不去理會,應該很快就會消散。
排除了心理負擔,我和胥瑤的感情也越來越親密。她不再提防我進入她的繡房,甚至讓小鈺邀請我去看她特意為我所繪的一副畫,那畫麵是一顆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樹下的草地上長滿了鮮豔的花朵,還有一隻可愛的小白兔正在草地上玩耍。
胥瑤嬌笑著說:“看,你就像那棵樹,用你的枝葉擋住風雨,我就是那個小兔子,在你的庇護下快快樂樂,多好啊!”她幸福地依偎著我,緊閉著雙眼,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是在感受著我帶給她的溫暖。
我還是小看了這謠言的威力,這事過去了五六天,仍有俞傳俞廣的趨勢,這讓我料所不及。直至有一天,胥瑤估計也聽到了這個傳言,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如以前一般自然,而是有些躲閃與逃避,有幾天她都沒有跟我說一句話,我甚至發現她獨自一人,悄悄在角落暗自落淚。
這讓我擔心如果再沒有些行動,這些謠言一旦傳到父母和大伯大嬸耳朵裏,事情怕是更不好解決。
這天上午楊雄匆匆在煉鐵爐前找到正在打造箭頭的我,附耳對我說,他已經通過塗巧鳳查到這謠言的出處,可他卻覺得這事也不太好辦,因為這謠言最初出自夏玲的口,而夏玲是耿誌的老婆,如果就事論事地去找夏玲評理,那耿誌無疑會很尷尬。
楊雄的話終於讓我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些謠言,看來這夏玲雖然與耿誌已結婚數年,但她並沒有忘記早年定璟對她的欺騙與輕薄,在她心裏,很可能也記恨當時也在場的我,覺得我們兄弟倆共同蒙騙了那時對於愛情有著無限美好遐想的她,所以仍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想借此報複。
我讓楊雄不要再提這件事,也不要單獨去找夏玲理論,讓他回去囑咐他老婆塗巧鳳,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隻當沒有這事發生。
收拾好打鐵的工具,我趕緊去洗了個澡。胥瑤是個很愛幹淨的人,我也很尊重她的習慣,每次打鐵之後,我都會把自己收拾一番,起碼不讓自己身上還殘留著鐵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