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比起環繞草地的那四座山更高,山坡也更加陡峭,且越往西南,山峰也越來越高,有眾多絕壁,稍緩些的山坡林木也越來越茂密。
我以前的獨自探險,最遠也僅隻到北麵那山的山腳小河邊便沒敢再往前走,這裏的大致地形地勢,都是從那些獵人們那裏獲知的。
這座山攀爬起來,需要借助手拉前麵的樹枝或灌木梗才可以勉強向上,也難怪前天符成奎他們沒照自己所說的時間按時返回,看來他對攀登這山的艱難程度也是過於輕視。
我還沒爬到山腰,符成奎的隊伍便已經來到山腳,隻不過由於山坡上樹高林密,我隻聽得見嘈雜的人聲。我擔心符成奎疑心我在哪個角落悄悄躲藏而不再上山,隻得邊爬邊喊,好讓他們知道我身處的位置。
他們的激情好似再度被我調動起來,我聽見他們在攀登山坡時發出的高聲怒罵。我甚至聽見有個叛匪,在攀爬的過程中對我高喊:“黃家老二,別讓我逮到你,隻要逮到你,我便讓你生不如死。”
我也哈哈大笑著回答道:“那也得等你能把我逮到再說。”
攀登這座山需要良好的體力,就算我之前曾經接受過耿誌腿綁重沙袋的長期鍛煉,在一路攀爬到山腰後,也不得不停歇下來背靠大樹大口喘氣。而那幫叛匪們,此刻已經聽不到他們的動靜。
待我休息了片刻,再次向山下大喊:“剛才那囂張的家夥,不是說要逮到我麼?咋地,現在熊了?”
下麵山坡傳來叛匪的喊聲:“黃老二,你給爺等著,讓爺喘口氣,再來收拾你小子。”
我哈哈笑著,大聲說道:“你家二爺走嘍,不想等你們這些癟三啦。”
我絲毫沒有擔心這些叛匪會在這座山上設法包圍我,不說那幫叛匪有沒有氣力從側麵衝上山頂,且這山的北麵山下有一部分是有如刀削般的絕壁,前夜我便是睡在那絕壁突出的岩石上,絕壁之上的山坡也比我現在走的這麵更陡峭,而且樹木細直而稀疏。
正西麵看起來是一截截幾丈高的巨石陳列排布,有的巨石尖銳凸出,有些巨石上還長滿綠苔,連抓手的地方都沒有,根本不是上山的好處所。
而山腳那條冰冷的小河,由西向東環繞著這山,又繞過更東麵的一座山,再折向南,不知從哪裏又轉向西了。
叛匪們攀爬的聲音再次從我下方傳來,他們一路攀爬一路怒罵,聽那口氣似要把我抓住後生吞活剝,才能一解對我的滿腔怒火。
由於我不了解這山另外兩邊的情形,也沒再次激怒他們,而是一鼓作氣,爬到山頂。
我爬到山頂後,稍緩了一口氣。礙於茂密大樹的阻擋,我依然看不清那兩個方向的情形,隻得爬上大樹,盡量站在最高的樹梢,才略微有了些了解。
這山的東南麵,有一道山梁和南邊的山峰銜接,那山的正南,則是和我身處這山正西相似的山坡。這樣看來,唯一的出路便是從山梁上穿到南麵的山峰,到那裏再做打算。
我本想向山下再喊上兩嗓子,又考慮到這僅有的通道他們不會有別的選擇,想想還是省著點精力,把氣力用來戲弄這群被貪戀蒙蔽了心智的人更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