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我也在不值夜的時候,去討好我的新婚妻子。可惜她還是對我橫眉冷對,差她的丫鬟小鈺告訴我,不許我靠近她的身邊。我隻好叮囑大嫂和綠桜,在她麵前多多幫我說些好話,如果碰到有什麼她們力所不及的,把我及時叫來在她麵前圖個表現,也好讓她不再對我憤怨。
盡管我們做足了防範措施,可也防不了有心蟊賊。
進山一月左右的一個晚上,大家跟以前一樣的露營。下半夜值夜的是耿誌和幾個莊戶家的男人。由於提前大伯便告誡過值夜的眾人,不可掉以輕心,以防狼群或猛獸的襲擊,又加上我曾把以前遇到狼襲的事情說得很誇張,所以每班值夜的人都小心的提防周圍的動靜,擔心自家的妻子和小孩受到傷害。
最先發現這群劫匪的是耿誌,他聽到附近的枯草發出窸窣的聲響,以為是有狼群在慢慢靠近,便輕聲喊醒了大伯。大伯又悄悄讓我們喊醒外圍的眾人,讓大家拿起各自防身的武器做好準備。隻是沒想到蟊賊膽也太大,他們應該也看到我們做好了準備,居然不再躲藏,大群人蜂擁過來,想要來一次搶劫。
本以為是狼群的眾人這會兒看清從草叢中拿著各種武器的劫匪,快速向我們衝過來,隻是暗夜中看不清對方的人數,但那陣勢猶如衝鋒陷陣的士兵,喊聲震天,驚得周圍大樹上的鳥兒鳴叫著撲棱著翅膀飛往別處。內圈的婦人小孩們也被這陣勢嚇到,有些膽小的甚至哭喊起來。
大伯叮囑父親和我領了上十個人守住內圈,不讓這幫賊人靠近,他自己和耿誌帶著其他人迎著這幫蟊賊衝殺過去,一時間便廝殺成一團。我們家的佃戶男人們雖然隻管種地,但身逢亂世,每人都會些拳腳,而且身體強壯。這群蟊賊似乎也不真是訓練有素的兵士,倒像是一群流民,更重要的是,他們除了少數人有鐵質兵器外,其他人多是拿著木棍,根本沒有我家的人武器優良,所以對我們並沒有絕對的優勢,一時間倒難分高下。
大伯拿著虎嘯幾乎所向披靡,蟊賊手裏的兵器隻要碰到他手裏的大刀,便會被削斷,這幫家夥哪見過這情形,一時他周圍的蟊賊們被殺得連連後退。
耿誌手執楊雄的長劍,一馬當先,在叛匪群中左砍右殺,他手裏長劍挽出的劍花,在篝火光下,宛如一條嚴密的光影,碰上這光影的倒黴蟊賊,受傷後跌倒在地,痛苦地大呼小叫,好似碰上能馬上要了他們性命的閻羅。
但這幫子蟊賊裏也有勇武之人,這人身形高大魁梧,拿了一把大刀,力猛刀快,一邊揮刀猛砍,嘴裏還用嘶啞的聲音大聲怪吼著,佃戶和我家的家仆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連能夠接住他的一招半式的人都沒有,砍傷幾個佃戶後,這人便衝破外圈,向我們這邊奔來。而我的身後,便是婦人小孩以及被卸下的財物。我看見胥瑤,依偎在大嫂郝冬梅身邊,神情頗為恐懼,正緊張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切,我想她在娘家時極少外出,此時應該很難相信這世間還有如此大膽的賊人,敢於向我們伸出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