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淡淡一笑,說道:“我也是後來才得知你會武功的,昨天枯容師太點了你的穴道,本來一般的情況下,人的穴位受製後,有個時間性,當過了一定的時間,人的氣血會自動衝過受阻的穴位,嗬嗬嗬,也就是昨天我叫你跟我走,你開始沒動,可能是你是在計算‘是不是穴道受製的時間以過了’所以你當時發了會兒呆,很可能當時你是在考慮可不可以動了。哼……其實你在此之前自己就解開了被枯容師太封住的穴道。”
王允心裏更是覺得奇怪,忙道:“可是我當時一直都沒動,你怎麼知道我自己解開了穴道?”
“因為枯容大師點穴手法不一樣,你若是常人,再給你一天你的時間那封穴也不會自動解開,必需由她親手來解穴才行,枯容師太當時生我的氣走開了,她本想看我不會解穴的笑話,想我向她低頭,回去請她來給你解穴,她就有機會授我點、解穴之法。可她回去之後,左等右等不見我回,就趕過去看個究竟,嗬嗬,當她過去之後,在途中聽那些官兵們說我們自已走回去了,當時她就大感不妙,因為能解她點之穴的人,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燈,當時師太可是大吃了一驚,弄得她到處找我們。”
“哈哈哈……”王允大笑幾聲,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兒荒山野嶺,你又揭穿我這麼多秘密,你又不會防身之術,不怕我殺人滅口?”說完後王允冷冷一笑。
“哼。”楊林一臉不肖地道:“你一陌身男子,又身份不明,還會武功,小女子再膽大也不會這樣孤身犯險吧?”
王允抬起頭,向周圍環視了一圈,輕輕地對歐陽林道:“這麼說那師太也在附近?”
“那是當然,枯容師太在我們還沒到時,她就已經在這林子了。”
王允“嗬嗬”地笑了幾聲:“那麼,如你所說的,我既然是個不省油的油燈,那麼我為何不可多殺一人?”
“笑話,你有那麼厲害的話會被人一招製服,再被人裝入布袋?”楊林滿麵不肖的答道。
王允輕輕地點點頭,說道;“其實從昨天師太擄著我用縱雲步登上城樓之時,我就知道,縱然我窮其一生之力也不會有這樣的造詣,但是……被一招製服,實屬大意,我還真是有些不甘心,以師太的武功,可稱宗師,但她偷襲我,但這‘一招受製於她’我還真有點丟不起這人。”
楊林冷冷地回道:“你們這些武林人士總愛爭強好勝,一招被製很丟人麼?撒慌不臉紅才丟人。去敵營裏裝裝難民也就算了,回這邊來了還裝,難道在那邊裝難民,是為了刺殺將軍,回來這邊裝難民,是為了能在一米堂騙吃騙喝?”
“我可沒想過要來你們一米堂騙吃騙喝,不過你說得對,我是對你撒了慌,不過你也好不了那兒去,剛才我們剛進林子時你就在套我的話,你今天敢說你沒撒謊?”
“就算我說了幾名慌,我也是以其人之道相還罷了,我承認,我說了幾句假話。早上露水都沒幹,蜜蜂又怎麼可能出來采蜜?我戴這鬥蓬是想讓它擋住我的臉,我隻要一撒謊就會臉紅,因為從小我都不撒謊的。”話畢,楊林輕輕的揭開烏紗鬥篷。
王允看著楊林那紅紅的臉頰,說不出的可愛,不由得“嗬嗬”一笑,說道:“你現在臉也好紅。”
“那又怎地?”歐陽林望著王允。
“堂主不是說一撒謊就會臉紅麼?”
楊林道:“當然,我還說過撒謊不紅臉的人是不要臉。”
“可我看見貴堂主臉紅的最好看的一次是你說你‘從小就不撒謊’的時候,難道你這句話‘從小就不撒謊’也是句謊言?”
“我不想再跟你磨嘴皮,這樣對你說吧,你今天必須得走,我這兒隻收留難民,我可沒那麼多粥給你們這些人消遣。”楊林轉身欲走。
王允忙道:“我答應過幫你弄到丁員外的那塊地,我想把這事辦了再走。”
“不用了,我們這兒不想引來江湖中人,你還是走吧。”楊林頭也不回地答道。
“你不能讓我食言,況且你們的定金我都收了。”
楊林轉過頭,看著王允,很迷惑地問道:“什麼定金?”
“那兩個饅頭,我答應過這場交易。”
“王公子休要再貧嘴,小女子先行告辭,望公子不要再靠近一米堂,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
“我是認真的,我知道你們很想要要員外那一塊地。”
楊林忽然臉色一暗,狠狠地道:“我一米堂雖不是什麼名派聖教,但做的都是救人濟世之事。你不取一錠銀子能買丁員外的那‘十三灣’?你是想強取豪奪吧?你別仗著自己有點武功就能胡來,丁員外固然可恨,但你把那塊地強搶過來後,我們一米堂和匪類又有何區別。我看你儀表堂堂,一副知書識理的樣子,其實是油嘴滑舌,一副夷蠻之性,好生讓人惋惜,小女子事務纏身,就此告辭,望公子好自為之。”楊林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王允望著楊林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道:“我怎麼又成一個壞人了?真是狗咬呂洞賓。”王允無奈地聳聳肩,苦笑了一下,向林外走了出去。
王允剛一邁開步子,忽然前麵無聲無息地飄下一人,站在小徑上的一棵大樹旁,擋住了他的去路,此人正是枯容師太,輕功之高,猶如無影的鬼魅。
王允望著擋在道前的不速之客,說道:“師太還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