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要去考研,某貨扒著宿舍床板兒死都不肯去。這是同學勸老師勸家裏勸場麵極為壯觀,可這貨就是油鹽不進。就因為這事兒他爹罵了他三個多小時,這貨愣是沒說出半句人話,那模樣兒,誰看誰急。就這樣兒一直僵持到他爹下了逐客令。因此,這位甩手掌櫃也就提前住進了他的新房,成為“自立者”的同時也變成了準房奴。
屋子裏麵烏煙瘴氣窗戶不開窗簾還拉的緊的要死,被子在地上枕頭在書架上書在冰箱裏眼鏡兒在鍋裏,垃圾是滿天飛。桌子上擺著的全是用過的碗筷和吃完的泡麵盒。這哪兒是家啊,簡直就是‘案發現場’!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沒完沒了。
“吵死人啦!擾民睡覺折壽啊!”也不知是從哪個垃圾堆底下突然彈起來個人。
說話的這位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白曉暢。
白曉暢是個活生生的自戀狂,臉皮厚得像城牆。芳齡二十四歲,這孩子是個絕對的生活九級殘廢,大腦發育的也不怎麼完全,總是莫名其妙的搭錯根兒弦兒,隔三差五就犯病,辦事兒還馬虎的要死。暫時是個無業遊民。
從地上坐起來本還是睡意朦朧揉著自己的頭發,但外麵兒那些能要了人命的噪聲都源源不斷絲毫不差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吵得他瞬間清醒了。這會兒誰顧得上三七二十一啊,不出去看個清楚回頭房兒再被拆了多劃不來啊。
一開門兒那聲音更是朝白曉暢砸了過來,吵得人心裏直燥得慌,而且樓道兒裏也像是被外星人襲擊了一樣兒,到處都是不要的家具,連落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我說了租你房就是租你的房,這都是合理買賣根本不牽扯什麼自不自願……我看上你房子的就隻是因為地理光照不錯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你別給我扯這個,我多加了一半兒房錢租你的房子可不是聽你在這兒給我提意見的……我用不著你的家具,你最好今天之內全部過來運走,用什麼方式我不管,你放哪兒我也不管,唯一的就是給我清理幹淨,行不行?!”這男人跟話嘮一樣兒打著電話,嘚不嘚不嘚,嘚不嘚不嘚,沒玩沒了。
那男人一邊兒打電話手還一邊兒比劃來比劃去,對著電話發泄著他強烈的不滿。
“喂,同學,”這稱呼都是從學校帶出來的毛病“您這吵什麼呢?一大早的。”白曉暢靠在門框兒上揉著頭發眯著眼睛看著他,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兒去。
可這男人根本就不搭理他,繼續煲著電話粥。“我說了,不是我多事兒,我又不是一個人住隨便湊合,是我媳婦兒不喜歡你那些裝飾……這樣兒,我出兩倍的價錢,怎麼樣兒?!”
白曉暢在旁邊兒聽都聽暈了,兩倍的價錢?!我靠!這貨是個暴發戶吧?!
“成交!”電話裏那聲簡直是響徹雲霄。也不知道是哪個有福氣的房東碰上個這麼有錢還傻的要命的租客,真是好運。
本來背對著他的男人突然轉身:“誰是你同學?你以為住宿舍呢?”這話題瞬間轉向白曉暢,把白曉暢弄得都有點兒不知所措。突然,一手腕兒就伸他眼睛跟前兒了,白曉暢嚇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