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的經驗以及這三名跟班的幫助,十多萬兩銀很快到手,柳府明白的花銷足夠了,完工隻剩時間問題。
天完全黑時,柳楊先後打發走華安和蔡恩之,和雷昊雲等人交談了一番後,正準備連夜縫製第二個乾坤袋,江伯侯卻派下人過來,想請他過去聊聊。
柳楊一拍腦門,大呼忙事情冷落了侯爺,連忙隨下人向馮宅走去。
剛進馮宅院子,他就看到心酸的一幕——
江伯侯的那群兼職著侍衛的廚子們抱團擠在牆角,有的蜷縮在地上睡覺,最多隻是搭一件衣服,沒有一張被子;有的努力嚼著白米飯,碗裏隻有零星片片菜葉,難以下咽時喝一口開水送服……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有種進了貧民窟的感覺?
柳楊心中驚詫,加快腳步走向江伯侯住的房間,卻不小心分別看見江文和江雅各自所在的房間。
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裏麵情景:
隻見江文正在燈下看書,一邊看一邊下意識地啃著一節沒肉的骨頭,看仔細了會發現他是在一點一點吃骨頭,就像那天斷糧的唐子胥一樣。
江雅的房間在江文隔壁,其麵前也擺著一本讀物,好像也是在看書。
但實際上,她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手中的白手絹和桌上的半成品畫卷上。
並且,那看向手絹與畫卷的渙散眼神,就好像看見了夢中的情人,時不時竟會在美麗的臉蛋上露出羞澀笑意……
柳楊沒有太在意手絹與畫卷與自己的關係,視線旁移,卻見江雅身旁的桌上擺著一副碗筷,碗裏空空如也,從殘留的青菜葉上看,江雅今晚是吃的青菜下米飯。
他清楚地記得,據潘江那天所說,江雅最討厭吃青菜!
看到這,他已然猜到了什麼,頓時再也不敢多看,不敢多想,悄然從旁經過。
幾步之後,柳楊來到江伯侯暫住的房間,見門門半掩著,於是放緩腳步靠近。
此時江伯侯正在和白少淵對弈,正好是他在月溪穀從木平木安那裏學來的那種。
本局白少淵執白子,正對著棋盤冥思苦想;江伯侯手持黑子微笑不語,見柳楊來了,朝柳楊招了招手,讓柳楊直接進來。
“江叔叔,你們……”柳楊推門而入,張口就欲問出心中疑問。
“噓……”江伯侯作勢噤聲,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柳楊先坐下。
柳楊坐到凳上,正想說話,卻再次被江伯侯製止。
白少淵聞言已然停止了思索,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小兄弟,白某資質愚鈍,每次下棋都要苦想半天才落子,一有人說話就集中不了精力,江賢弟是為顧及我才怠慢了你。”
“哪裏哪裏,是我打擾了兩位叔叔下棋。”柳楊連道。
“是我們打擾了小兄弟才是,此番住過來,給小兄弟添麻煩了。”白少淵十分客氣。
柳楊連說不敢當,姿態放得極低,盡足了晚輩之禮。
江伯侯與白少淵交換了個笑意濃濃的眼神,並無異色。
兩人都對柳楊這個‘準駙馬’滿意之極,甚至已經私下商量過待此番事了之後的提親與完婚事誼,哪怕柳楊的父母是惡人他們也願意接納。
PS:江雅早在出生之明就被冊封為公主,這才有‘準駙馬’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