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師父苦心經營的佛宗,怎會如此葬送在為師手中?那徒兒可曾聽說過燈芯?燈芯怎麼樣了?”季元和尚有些失態。
“燈芯?”柳楊一愣,下意識看了看旁邊那盞沒有燈芯的殘燈。
“唉……罷了,罷了!佛宗興衰乃是天理循環,為師心存僥幸是動了癡念,連番追問卻是動了貪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季元和尚十分自責,閉目念誦起了佛經。
“徒兒相信師父佛宗曾盛極一時之說,短時間內將其顛覆確實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畢竟過去了無數年,若是加上焚書坑儒那樣的極端方法,斷掉傳承也是情理中的事。”柳楊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他相信師父一定不是一樣隻喜歡聽諂媚之言的庸人。
“焚書坑儒?難道他……阿彌陀佛,如此惡舉豈不太泯滅人性了些?”季元和尚眉頭大皺,佛宗盛行的年代絕不會誕生這樣的詞語和典故。
“師父息怒,此類事件自古以來發生得極少,在統治者昏庸無道的黑暗年代才偶有發生,最近數千年都是沒有過的。”柳楊趕忙解釋。
“唉,為師適才又動了嗔念,今日竟是屢屢犯戒,罪過罪過……”季元和尚剛才雖然沒有大發雷霆,但言語中的怒意卻是顯而易見的,這都是佛宗的禁忌。
柳楊見狀,心中頗受啟迪。
日三省己身,常能讓人懸崖勒馬,甚至更上層樓。佛宗子弟無一不是仁義善良之輩,自然是因為禁六欲忌三毒之故。自己現在已是佛宗的俗家弟子,今後定然也要嚴格控製自己的言行舉止以及心緒。
“話又說回來,即便我佛宗慘遭大敵迫害詆毀,甚至焚書坑儒,如今看來卻是當真沒有斷掉傳承的,嗬嗬嗬嗬……”季元和尚顯然瞬間就調整好了心態,慈眉善目地望來。
“師父是說……”柳楊迎上季元和尚柔和的目光。
“不錯,徒兒先是間接習得我佛宗秘典,又與為師結緣在此,足以說明我佛宗仍有生機了。”季元和尚展顏笑道。
“師父所言極是,徒兒定竭盡所能,不負所托!”柳楊信誓旦旦。
季元和尚的這番話他此前就聽過,但現在卻是真正的被他聽進了心裏去。
善,終有善果。
佛法向善為善因,延續傳承則為善果!
不光自己學了《金剛經》,自己的五十位同學也在修煉這個門檻不高上手迅速的佛宗秘典。有了師父的首肯與囑托,待自己回到人間,定會設法將此功法與佛宗文化一並宣揚!
佛宗,定會再續輝煌!
“好,好,好!哈哈哈哈……希望為師能親眼見證佛宗的重新崛起。”季元和尚開懷大笑。
“師父可以的,徒兒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遙遠。”柳楊堅定道。
“嗯,為師也相信。”季元和尚一臉笑意。
四目相對,師徒兩人心照不宣。
“對了。”季元和尚自知跑偏題,馬上轉移話題道:“徒兒是否知道,李嘯龍施主具體是從何處得來的《金剛經》抄本?那處山林廢墟的模樣可曾描述過?”
“這個……”柳楊猶豫一番,皺眉道:“師父,此事徒兒不知,因為李老師從來沒有提及,關於《金剛經》之事也隻是徒兒自行揣測的,沒有十足把握。”
“哦。”季元和尚點點頭,“那你且說說更多相關之事,讓為師聽聽有無原委可相關聯。”
“是,師父。”柳楊回憶一番道:“那本《金剛經》抄本,徒兒猜想是李老師在十多年前於西拉雅深處曆練遇險逃生時找到的,關於那個地方他沒有描述過。”
“哦對了,徒兒與李老師最後一次分別時曾被一隻化形妖獸攔截,李老師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對那隻化形妖獸說出了一則關於古靈果下落的消息。所以徒兒判斷,那個地方應該與李老師取得金剛經抄本的地點相同。”柳楊對季元和尚已無多少防範心,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