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別如果引起您反胃、惡心、嘔吐的症狀請輕鬆跳過。)
正直伏暑的七八月天,豔陽高照,樹上知了膩歪的在耳邊不停叫喚,夏天待在南方這種地方,可以說對於北方人如同待在沙漠,即使是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出門去,打死我也不肯。
“好熱,快熱死了!”我拚命搖著扇子,恨不得手腕機械化的高速運轉。
“你知足吧,開著電風扇還拚命喊熱。”
坐在藤椅上的我狠瞪了一眼前方打著電腦遊戲的家夥,脫下拖鞋腳板朝他後腦勺扔了過去。
他終於扭過頭來,揉著自己的腦袋說:“喂,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暴力,閑的你。身為記者你就不能斯文點,小心嫁不出去。”
我褪下另一隻鞋又毫不猶豫朝他那張可以和驢媲美的臉甩過去。
“啊呀!”對麵傳來一聲慘叫。
“小鬼,你真好意思說有電風扇,請問它是愛上你了嗎?就對著你吹。”
為什麼我會如此暴躁不安,空調壞了先不提了,維修工人一直來不了也不提了,前幾日剛買台電風扇又讓這小子霸了,攤上這麼個室友,要多自私就有多自私,這如今是什麼世道,蒼天啊,佛祖啊,這麼大城市,竟然沒我容身之處,還要和這個豬頭合租在公寓裏。
“我說‘白居易’先生,您今日沒有工作嗎?犯不著回來和小人我鬧別扭吧!記者是個苦澀的工作,充滿了競爭與冒險,還有你是個駐外記者,在這偷懶,不怕老板炒了你魷魚。”
“周末我工作個屁啊,記者也要活日子吧!我每天東奔西跑的我容易麼我。”
我上前搶過電風扇,拖著風扇準備回臥室。
“我要去睡覺了,有什麼事別煩我。”
你是吃肉的,爺也不是吃素的,這家具還是我出錢買的。
“喂……,電風扇……。”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拽著電風扇的插線頭的說:“大哥,看在我比你小的份上,而且剛大學畢業,沒錢再買一台,你就從了我吧!”
我頓時熱汗直冒,衣服濕透半截,猛從他手上奪過插線頭:“從你大爺,小後生說話要經過大腦過濾後再說出口,就衝你天天這副遊手好閑的樣,我也不給你用。”
“不要說的這麼薄情,我哪有遊手好閑,我還在快捷店打工與你平攤房租,隻不過是我工作時間不固定而已。”
我不再與他狡辯,拖著電風扇關上臥室的大門,躺在床上閉上眼享受起陣陣涼意,一個字“美!”雖說和小朋友搶東西是不好的,但是他到底有多悲催,電風扇有多貴,自己就不能去買一台。
俺娘俺我起了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叫白居翼,哎!總是被別人叫成“白居易”“李白”大師什麼的,叫我無地自容。
像我這樣28歲的大男人好歹也畢業於上海的高等大學,但是這年頭找個穩定的工作確實不容易,在新聞報社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外跑記者,連個主編都算不上,命運多殘喘啊!
每個月固定工資幾千塊錢的,為了定居在大城市攢買房錢,大把年紀還同這個小鬼生活在一起,要不是因為上次同學聚會,念著他是老同學弟弟,他還暗下說願意出一半房錢,要不然才不讓他住進來。
漸漸胡斯亂想的我就與周公約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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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快起來,你老編來電話了……。”
身上兩隻炙熱的手拚命搖晃著我的肩膀,頭發左右掃在臉上,差點沒把我腦漿晃出來。
我拍掉他抓著我肩膀上的驢蹄子:“不是叫你天塌了都不要來煩我,你是想跪搓衣板是吧!”
他拿著我手機,十萬火急的樣子,趕緊舉在我邊上。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已經如雷鳴般暴叫開了:“小白!這麼悠閑的過周末,看來你主題稿選好了!”
我接過電話緩慢的說:“還沒有,不是過兩天才……。”
沒等我說完,那邊聲音提高分貝:“過兩天?誰像你每回都是趕鴨子上架,臨時抱佛腳。你現在馬上給我趕到華靈路26號‘仁堂花園’,那裏有人自殺,轟動不小,這回便宜你了,是個大新聞。好好給我工作。”
我看看窗外那可以將人生吞活剝的陽光,隻說了句:“我……。”電話那頭便成了茫音狀態。
“啊!”我將電話扔在床上,我的周末日,還便宜我了,想必是沒有人願意去吧!
“這麼大座城市每天有多少人自殺,用的著讓我這大熱天專程去采訪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