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嚴王朝再得虎將徐相先!一人獨闖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那是何等的霸氣威風?這樣的虎將為何以前從不露世?再說前一個月在虎牙山一戰,信嚴王朝更是得那隱世高人雲陽子出山相助,一舉攻下三年都未攻破的烏啼城,這等占盡天下大運的事,唯有那先皇龍吟子參悟了天機,踏入了天門才能辦到。”
北平涼州天元城內有一處從烏啼城逃難過來的說書先生搭建的書棚,一個中年說書人正神采飛揚地點評如今的天下大勢,台下圍坐著約莫二十人左右,個個聽得是興致盎然,隻見那說書人嘴裏的唾沫星子還沒淬幹淨,又接著講到,“這先皇龍吟子正值壯年為何放棄這穩坐的江山卻去修那凡人摸都摸不到的仙道?這還得從那葉玄真人駕鶴皇城說起。”
“什麼狗屁仙道,這天下若真有神仙哪還輪到這些凡人打來打去要爭個天下啊。”此時一個二十來歲打扮秀氣的年輕書生站在書棚外嘀咕了兩句,所幸呢,那說書人沒聽見,依然意氣橫發地講著,講至動人處,引得那在座的二十多人是一齊發出了嘖嘖聲。卻見先前嘀咕的那個年輕書生依然站在那裏,嘴裏冷哼一聲,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胡說八道。”
嘀咕完,他拿起了手裏的那本儒家典籍一邊走著一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卻在這時一個衣著錦繡華衫,腰間插有一柄佩劍的年輕公子哥昂著頭左顧右看地向他這處走來,似乎是在找人,他這也沒有注意到麵前這個勾頭看書的書生,那書生也沒看到這個公子哥,兩人就這樣肩並肩地撞在了一起。
這公子哥腰間有佩劍,身形還算健壯,似一個練武之人,一下就把那年輕書生給撞倒在了地上。
“誒,我說你這家夥。”那公子哥開口就要罵,卻聽後麵傳來一聲咳嗽他這才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咳嗽的中年漢子,立即收斂了幾分,又回過頭對著那地上書生道,“今天我杜大哥才教了我行事低調,今天算你走運我不跟你計較,趕緊滾。”
那坐在地上的年輕書生抬頭一看那公子哥穿著不菲,再一看那腰上的佩劍,立馬就嚇得連連點頭,頭都不敢再抬就撿起那本儒家典籍就慌張地跑開。
“切。”那公子哥不削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衣衫,又抬著頭張望一陣,忽然一跺腳怒道,“這臭書生!這下哪找去啊!”
在這離京都天相城尚有一千八百多裏的天元城,山高皇帝遠,民風彪悍得可謂是連地方的官府都不放在眼裏,那些個被分配到這地兒的九品芝麻官可謂是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就說剛才那公子哥,並不是個什麼名門世家的少爺,也不是什麼個官宦子弟,而是當地有名的土匪山寨清風寨的二當家榮鐵衣!那是一個比跋扈還跋扈的年輕人。
這城裏邊兒有這麼個傳言,說是這清風寨的二當家當年是在京都考取了狀元的筆墨天才,本應是個大好前程卻因得罪了幾個朝廷裏的大人物被安插了一個什麼當年科舉舞弊的罪名,連同當年的考官都一起發配到邊疆去了,做了幾年牛馬因為一次戰亂給逃了出來,跑到這天相城外的清風寨去給當了個二當家,也不知是本來就有的跋扈氣質還是想把這心裏的憋屈發泄出來,那可把天元城搞得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倒不是他喜歡殺人,而是他愛捉弄人,誰家有黃花大閨女他定會找個機會調戲一番,那家有什麼爭執或是好玩的事他必得去插上一腳,而這城裏唯一一個能讓他收斂點的也隻有城主李鐵豹了,但也就收斂那麼一點罷了。
要說為什麼這一個土匪山寨的二當家能這麼囂張啊,那還得從榮鐵衣到了那清風寨之後說起,本來清風寨是一個草漢莽夫帶著另一群草漢莽夫幹些攔路打劫的勾當,過得是飽一頓餓一頓的日子,而有一天那榮鐵衣被那群人給攔住,一身破爛的衣裳裏掏不出一個子來,本來人家都說放了他,結果呢,這家夥把大當家的腿給抱住死活不走,還說什麼要帶他們發家致富,都是些正常人都不信的話,但當時的那大當家還就真的信了。從此,清風寨不再打家劫舍,攔路打劫,而是設點收過路費,以往天元城的人知道清風寨那邊會被劫,便都繞遠路躲開,而他們設點收過路費之後,這些人看那交個一兩銀子也不多,還能省下不少力氣,便又走那些大道了。起初官府是出兵繳匪,追得那清風寨的人滿山亂跑,幾天幾夜都不出來,而到現在,清風寨的人手是越來越多,一連占了三個山頭,把以前的同行全都收歸旗下,設了十多個路口點,現在連官兵出城都還得交過路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