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陳年舊事(一)(1 / 2)

一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告別王老道,收拾好簡單的一點行旅後,我直奔長途車站而去。唉!說起來我也已經有將近二年沒回老家了,不知爺爺現在可還好。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長途車,又轉搭乘了差不多二個來小時的短途客車,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回到我闊別將近二年的老家,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

爺爺雖然年紀很大了,但看起來還是相當的健康。這讓我心中倍感安慰。也是,我們這個小山村遠離市鎮,山清水秀的沒什麼汙染。的確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再加上我爺爺當年承包的那片山間荒地,十多年前我和爺爺種下的果樹苗現在都已經成材,不但現在管理起來輕鬆得多,每年收獲的果實還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對於我爺爺這樣生活樸素簡單開支也少的人來說,這樣的收入支撐他正常的生活開支已經是綽綽有餘。沒什麼經濟壓力,每天就和鄉村裏的同齡老人吹吹牛聊聊天喝喝小酒。高興時就扛把鋤頭上一趟山活動一下筋骨。這小日子倒是過得非常稱心舒暢的。難怪我說了好幾次讓他到城裏來都被他拒絕掉呢。

爺孫見麵自然是十分高興。看著爺爺目前這種淡然自得,恬靜怡然的生活狀態,我心中也不禁暗自高興。說實在的,爺爺他老人家一輩子也是吃了不少苦的,臨近人生終點終於也稍微能享受一點清福也算是有一點點福緣福報吧。這樣一想,我更不敢將我在外麵所遇上的那些煩心事說給他老人家聽了。我隻是對爺爺說是因為出差到這邊附近,想他老人家了,所以抽出一點時間跑過來看他。

晚飯時我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好菜,又打開一瓶我帶過來的好酒陪我爺爺喝上了。酒酣耳熱之際,我把我認識上王老道的事,以及王老道對我身上的所謂家族傳承血脈的說法當作是講笑話一樣地說給我爺爺聽。當然,有關阿狸的事我就不提了。完了我又順口問了爺爺一句,我們的家族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還有我自小隻是和爺爺兩人相處,不但從來沒見過同家族裏的其他任何人,也從來沒聽爺爺講過有關家族的任何故事。這確實是有點與眾不同不大尋常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聽我這麼一說,爺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凝重起來。沉默了片刻之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爺爺終於開口說話了。

“唉!有關我們家族的事,在正常情況下是我應該早就告訴你才對的。畢竟在一般的情況下,了解祖先尊敬祖先那是作為一個人應有的權利和應盡的本份。其實我們這個民族曆朝曆代都有遵崇祖宗先輩的習慣的。也是的,做人當然不能忘了根本,數典忘宗的話那和禽獸又有何異呢?但在當年我們天朝這個新的人民政府卻和以往大不相同。在他們提倡的新社會新風尚裏麵,所謂的祖宗那都是必需忘記甚至是必需打倒的。很多人都被強製要求必需和家族和父母劃清界線,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爺爺我就是這一類人中的一個。而你的父親當年也就是因為受家族祖輩的牽連拖累,而被剝奪去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權利和資格,隻能無望地滯留在偏僻的鄉村之中務農,以至於在壯年時就鬱鬱而亡。我就是擔心有關祖輩家族的事會給你的前途造成不好的影響,因此一直以來我都避免將這一方麵的情況告訴你知道,以免給你造成不必要的壓力。”爺爺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