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落花逐流水半麵明月傾人城萬鳥瀟湘南極至一局乾坤四海遊冰封千山鳥飛盡地火玄天滅九重青木無根生萬物流水不腐共滄桑這八句長詩流傳於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世上八大傳說,亦是由此而來,一自天地開辟以來,可感天地之耳者,唯有音律,得音律者,唯有知音。八百年前,天降異人,雙手六指,天縱奇才,資質聰慧,精通音律,懷抱古琴。僅憑一人一琴,放眼天下,再無敵手,風光一時。後,六指墜入魔道,獨一人之力,挫平昆侖,與當世三大高手相抗。昆侖門,道尊,天機子。浮屠寺,法尊,空見。拜劍堂,劍尊,獨孤絕。四人戰於北海,大戰一十八天,六指終以一招之差落敗,墜崖自盡。剩餘三人亦是唏噓不已,心中明白,若是僅憑自己一人之力,絕無半分勝算,心中有愧。空見當即扯斷佛珠,四海雲遊,再不理會寺中事物,獨孤絕當日封劍,永不再用,天機閉關,再不踏出昆侖一步。世人觀止,心中對六指卻也極是敬重,遂稱其為?——六指琴魔!北海一戰,六指身亡,但他手中那柄古琴卻被一乞兒拾獲,同樣的精通音律,同樣的天資,僅憑一柄古琴,即可感動天地,使湖泊唱歌,蒿草落淚,江河逆流。曾於金殿之外,大笑三聲,大哭三聲,有人問之,曰:“吾笑三聲者,笑天下俗人不識我寶。哭三聲者,可歎天下再無知音!因此人本家姓李,人送其名:知音。又稱其為:龍潭知音。綽號知音公子,因歎天下再無知音,從此封琴不用,故世人又稱其為:封琴公子!一曲落花逐流水,這第一個傳說,說的是知音!二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現數十張丹青妙筆,上繪十大傾城美人,原本藏於碧水山莊之中,後被一侍女偷取一幅,獻於聖上,從此之後,帝不臨朝。數月之後,城中瘟疫,眾臣群龍無首,一時民間怨言四起,直到鎮國公錦翼起兵造反,攻入帝都,逼溯帝於吉退位,改立國號——滄!據聞錦翼攻入皇宮之後,溯帝於吉自縊於後山,宮殿之中,隻剩下了一幅畫卷,錦翼遣退左右,獨自一人打開了那幅畫卷。一連三天,在無人從宮殿內踏出,直到第五天,眾臣按捺不住,就要衝入宮殿之時,錦翼卻從宮門內踏出,身**殿火光衝天,那幅寶畫也終於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錦翼在這五天經曆了什麼。據見過畫的人稱,畫中所繪,乃是一名少女。亭亭玉立,長發及地,一個酒壺倒在腳邊,少女已然是有些醉了,玉指微鉤,舉起酒樽,卻是向江中的那一輪明月舀去。好一幅望江飲月!畫中少女神態嬌憨,動人之至竟是欲從畫中走出一般,一幅古畫,引的帝王神昏,朝代變更,世人感歎之餘,更多的是對畫中女子的讚歎。故稱其為:明月公子。半麵明月傾人城,第二個傳說,說的是美人!三南海異人,名曰:白羽,精通鳥語,能召萬鳥,更能引得上古洪荒神獸火鳳降世。足踏火鳳,瞬息千裏,四海遊走,生性猖狂,視俗世法規為無物,倒也落得一個逍遙自在,人稱:鳥公子。萬鳥瀟湘南極至,這第三個傳說,說的是狂傲!四天朝地大,浩如煙海,文人才士,又都以重陽為最。一舉棋子,天下勢態即盡在掌握之中,若論棋術,天下絕無一人是其對手。推演陣法,乾坤八卦,進退之間。而就是這樣一位異人,卻極少露麵,十歲之時,他一舉答出天機十問,被驚為天人,之後又淡出市井。他再出現時,世上又多了一處叫死域的地方,完全由他一手建造,重陽之才,震古爍今。死域共分一十八層,即意為十八層地獄,倘能有人入得其中,踏破虛空,再出現時,世上隻怕再無一人能是其一合之敵,重陽所建此物,已是傳奇。帝王出金百萬,隻意尋他出山,任用為相,他卻不聞不問,隱於山林。一局乾坤四海遊,第四個傳說,驚世才情的背後,是不屑一切的淡薄!終八句長詩,流傳千古,四段詩語中暗泄天機。前四句,說的是賢者。後四句所說的,則是蒼生!俗世之人隻解得前四句,但對於後四句,能解的人,卻又少的可憐了。八大傳說,僅現四句已是令人神往,若想通讀全詩,也隻能待到天下太平之後了。這本就是一個亂世,神州大地被各路諸侯分封占據。再自立為帝,相互之間又戰亂不斷。五國之中,以滄國鐵騎最強。三千鐵騎,晝夜兼程,所經之處,赤地千裏。僅憑三千鐵騎,無人再能撼動滄國國主之位。南溯八萬重甲,一旦出動,攻無不克。重甲之固,土石箭器皆不能傷,聞之喪膽。宛國弓術無敵,軍隊尚在十裏開外,勁弓強箭,連番射出,敵城不消片刻,即天降箭雨,人口牲畜,亭台樓閣亦不能存。齊國陸戰最弱,然水師最強,八百黑鷹鐵艦可保大齊國土秋毫不損。薑國文風最盛,最是不濟,但奈何其國內又存有四大勢力,依次又為:江山、畫風、滄海、七殺。四大勢力手眼通天,內中高手數不勝數,內中機密之多,就連皇帝也不敢隨便插手,一擲千金,即可為你奔走賣命,若是出得起價錢,帝王將相也敢刺殺,故所有進攻薑國的將領總會在大戰將至之時,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家裏。各國膽寒之餘,也對這四大勢力恨之入骨。清薑故郡,大雨。秋冬之際,正是境明湖最美的時候,不少應試才子攜佳人而來,乘船觀景,閑情雅致,頌詞成曲,其中不乏千古名句,倘能留下名篇,必能得到王侯賞識,成為殿前門客,在不需為吃穿用度而發愁。眼下殿試降至,不少書生乘船遊湖,兩邊的店鋪倒是賺了個盆滿缽滿。大雨已經下了將近五個時辰,仍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和往日相比,今天的鏡明湖上倒是空蕩了許多。四下裏,人來人往,熱鬧卻如往常不減。就連一個偏僻的驛館內,也都坐了不下百人。每一桌上都擺滿了鮮美的飯菜,眾人卻都看也不看。一動不動,猶如一堆木頭。“客官,不知是不是因為酒菜不可口,故掃了諸位雅興,若是放涼了,小的再去熱熱便是。”店老板三十已過,長得倒是五大三粗,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山,一看便知是蠻力驚人,不過卻是一臉的忠厚老實,這倒十分難得。眼下正跑向最邊的一張桌子,端起幾碟菜,轉身就要往廚房奔。“他們隻不過都是一些下人,不用吃得那麼精貴,小二哥不用麻煩了。”一個少年坐在遠處,羽扇輕搖,卻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可是,客官……”“我已經說過不用了。”少年輕叱一聲,雙手虛空一壓,店老板隻覺自己手中酒壺重逾千斤,再也不能動但絲毫,好一手隔空壓物的本事!“如何,若是拿不動就放下好了。”少年麵有得色,不由帶出一絲笑意。“哼,我還偏就不放了。”那店小二一臉憨相,脾氣倒倔。竟是硬撐著把那酒壺抱了個嚴實。“哦呀.”少年眼角微彎,這麼倔的活寶,還真是頭一次遇到,當下不由好笑道:“既然喜歡,那你抱著便是。”那店小二雖也有些力氣,但也被這一手隔空壓物壓的動彈不得,礙著麵子又不好意思放下,當下一張圓臉都被憋得通紅,著實滑稽的緊。又引得那少年好一陣大笑,少年一笑,大漢更覺丟臉,抱著酒壺越發的不撒手了。“好大的雨啊,可把俺大和尚淋壞了,店家,有酒有肉盡管張羅,灑家有的是錢。”伴著好一陣大笑聲,一個大腦袋和尚跨了進來。身後背著一個大大的口袋,一身破敗僧衣,看上去不倫不類,更像是個叫花子。探頭進來,看了一眼,不由失笑道:“嘿,隔空壓物啊,你這人倒也是,把酒壺放下不就結了。”那小二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別管俺,我偏不放。”“嗬,怪人……怪人……”大和尚一麵念叨,一麵轉入廚房,順手端了幾個菜回來。也不多言,坐到少年旁邊,張口便吃,吃到興處,拿出一壇酒,拍開泥封,一口就喝去半壇。“出家人不是應該潔身自好,怎可吃肉喝酒呢?”那少年不由奇怪發問道。“俺不管,肚子餓了就要吃飯,灑家吃一口肉,就漲一分力氣,不然力氣不夠,還要被人打,俺可不幹。”這是什麼理論,少年不由暗自好笑,今天倒遇到好些怪人。又不由問道:“和尚心安無事怎的還會與人打架?難道你算得今晚你要挨打嗎?”“哪裏的話,大和尚我就是循著打架的味道跑來的,哪有架打,哪就有俺。”和尚說的高興,把麵前一壇酒往少年麵前一放,道:“俺和你聊得投緣,請你喝酒。”少年連連擺手:“我不會喝酒。”“天下這麼大,相見就是緣,不喝點怎麼對得起今晚的月色良辰。”少年苦笑一聲,這瘋和尚說話顛三倒四,這酒不喝怕是過不去了,當即拿起酒壇,喝了一小口,隻覺味道辛辣,難以入喉。差點沒吐出來。心中不由暗想,這麼辣的東西,這大和尚是怎麼咽下去的?難不成他的胃也是鋼鐵做的不成?再看那大和尚,卻也是一臉興奮,高興地像撿了寶貝似的,也不由爽快了幾分,當下笑道:“罷了,罷了。今日破例便是。”少年說著,打開酒壇,大喝一口,卻有大半口從嘴角溢出。又說道:“大和尚你倒是也算奇怪,吃酒吃肉倒也罷了,怎的也是如此頑劣。”“和尚我天性就是如此,改不了了。”說罷又是一陣大笑,又複問道:“娃娃告訴俺你的名字,讓俺知會。”“杜顏白。”少年淡淡說了一句,臉色大紅,顯然已是醉了。“大和尚沒什麼名姓,你叫俺一瘋就好。”“好名字,好個一瘋。在下知會了。”說罷也是倒頭就睡,卻是大醉了。“哈哈哈,堂堂長樂宗首座弟子,卻會和一個不入流的大和尚坐在一起吃酒,不怕掉了自己的的身價嗎?”一陣笑聲之後,門口卻是又多了三個人影,為首一人,卻是一俊麵書生,手持折扇,揮扇間,扇底一時飛出無數毒蟲,當真是狠辣無比,一狐媚少女緊隨其後,姿態妖嬈,扭動身體,也不知是用了如何邪術,一陣黑煙便從身上散出,遮天蔽日,卻是沾物即溶。一大漢手持流星大錘,使勁拋出,正正向那杜顏白眉心砸去,這一下若是砸實了,就算頑石也會兀自被砸個粉碎。三人齊齊動手,絕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杜顏白這個名字,放眼江湖,任誰都是要掂量幾分的。即使不忌諱他本身的修為,但對於他背後的勢力,卻是誰都惹不起的。魔門八宗,世上除國家之外,唯一有能力與昆侖門、浮屠寺、拜劍堂相抗的地方。魔門更確切的說是一個組織,又分八門。長樂、蓮華、未央、血池、魔命、破凰、易水、逆風。相較之,四大勢力也不敢與其沾染上任何關係。魔門八宗、昆侖仙境,那都是傳說中的聖地,百年而來,當世為數不多的幾個散仙級人物,大多都是從這幾個地方出現。而實力還遠在八宗之上的蜀道,更是世人想都不敢想的所在。八宗之中,以破凰宗實力為最,未央、長樂二宗次之,其他宗再次之。一個神級高手寧倉悟,成了長樂宗不倒的大旗,神級之意即是超脫常人之軀,神遊物外,氣林虛境,神一般的存在。至於杜顏白,更是寧倉悟的首座弟子,深的寧倉悟真傳。雖因其屢犯教條而被長樂除名,但誰都知道,寧倉悟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動了杜顏白,就是動了寧倉悟,就是與整個長樂宗作對,即是你其力及天,也要三思而後行。可杜顏白生性頑劣,卻也不是什麼安分的主。雖有絕技,卻最喜偷盜,往往是潛入深宅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