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幕 隱形的封印(3 / 3)

鼓起一口氣,赤間一巴掌打在青井的背上。“別難過了,怪晦氣的。七海可能遇到什麼麻煩妖氣才減弱了,老板說過他知道七海上哪了,說不定他們在一起呢。這也有可能吧?妖氣被什麼幹擾。”

“……嗯。”有一瞬間的停頓,言葉點了下頭。

其實……即便是死去的妖怪,也不可能會沒有妖氣。而且更相反,瀕死的妖怪就算會屏氣,也會因那時集中力不夠而恢複成平日的狀態。至於死去的妖怪,更是會將本來內斂的妖氣整個爆發出來,直到隨著屍體腐化才會慢慢減弱……

不過,就算坦言曾墮落過,言葉終歸也還是原來那個言葉,依舊沒什麼太深的心機。因為確切來說,實際上人類世界裏大有可以分辨出妖怪的人在。和妖怪的世界能分辨出人類的妖怪也不少一樣。例如自古以來與妖怪淵源較深,或本身就屬擬妖類卻沒把自己當作妖怪的人們。這些人在很久以前多數都會成為巫師,祭司,大法師,咒術師,陰陽師,甚至是風水師等。而除了這些,還有另外一種。隻不過這一種的分辨方式與前兩者都不同,這一種人,他們的分辨方式是單純依賴直覺的。原因是這一種類的人常與人類世界的德行背道而馳,因而總會被同類視為異類,反與妖怪等的東西牽扯在一起,所以在精神上才會漸漸產生出細微的融合。但這種若非有刻意地留意,也很難察覺到類似妖氣的聯係。

要說目前在這遺跡裏有幾人是這樣……有一定次元力的琉璃瞥了下身邊的人,他敢肯定,至少鞠月和琥珀,還有……風花雪夜就是這樣的人。那兩個邊境人看起來也很像。能在浩大的世界上尋得同類,是很不容易的事……而琉璃也能感覺到,那隻小妖確實,不見了。

如果沒有這場無聊的戰爭,該有多好。琉璃由衷地想到。而最為無奈的是,他的氣息和鞠月應該是最相近的,因此她和他才會獨獨地被選出來擔此重任。可至少,他們畢竟還算不上是擬妖類。若是鞠月因癲狂而墮落……就太可惜了。有時琉璃會覺得,或許讓鞠月離言葉遠一些會比較好。尤其是在看到真正的言靈後……盡管,去那個世界也不一定就是墮落,但畢竟還有意識到自身是個人類,因而感覺不太好呢。是本能的排外嗎?

在塵封翡翠後,為阻止鞠月,言葉將太陽召喚出來了。不,這麼說或許不夠準確,應該說,她用言靈創造了一個——

人工太陽。

除科學班以外還能知曉那種不得了的東西的做法的,也隻有T.E的那一位了……就像他估計的那樣,鞠月操控時間的條件是夜晚。在白天,她就像是在這遺跡中一樣,隻是個弱勢女流而已。於是當太陽突然的升起時,鞠月果然受到了驚嚇,當即就躲了起來。同時,那可灑滿方圓周邊的明亮光芒也是傳達給科學班和琉璃這些外援或普通幸存者的信號。其代表的意義是——絕對防禦。即是指要所有人員放棄一切活動,以自保為優先。尤其是應盡可能地與琉璃彙合躲入他的結界內才算得上安全。

能執行並創造這樣信號的人,也非言葉不可了。

隻有並非這個次元的物體才能拒絕鞠月時間的束縛。也就是說,能做到這點的人隻有七海和言葉。但悟卻稱不上是強力型的,要她麵對鞠月,太牽強了。換言之,七海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出那輪即便時間不流動也能自動冉冉升起的太陽。她對鞠月,全然沒有威脅可言。然而,這對言葉也絕非是件輕鬆的差事。

如此複雜的東西,當然還是使用捷徑了。可是,捷徑並非隻是像表麵那樣,隻要登陸在字典上就可以隻用幾個字的言靈發動,又輕鬆又簡單。實際上,捷徑隻是將言靈師口述時消耗的時間節省了,實際運用的言靈是不會有變化的。換句話說,做出那樣不得了的東西,如果隻是擬妖類,別說會因此耗光一生的言靈,恐怕連性命都會搭進去。所以這樣來看……安排這一切的那個人或許知道言葉的底細吧。

但是,無論他知道與否……他是怎麼知道的?是用他慣常虛張聲勢的空口白話瞎貓碰著了死耗子,還是他當真就有什麼能力以至於可以無所不知?不過,隻要和他認識的人都會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比後者大了不止數百萬倍……

那樣的人,消失了啊……

曾經風光一時的真實之眼,如今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不,正如剛才所說,應該是已經不存在了。明知越是這麼想心裏就越難受,可赤間和青井還是忍不住會去想念。大鬧後就累了,赤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靠在石壁邊緣,垂著頭,似睡非睡。青井的意識也模模糊糊的,隻剩下不斷的後悔。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痕,一反往日毫不通人情的強硬印象。

直到現在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即便已經有些平複下來了。可在平複後是難以抑製的傷痛,仿佛失去了一切,他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會通向哪裏。但是他們依舊還活著,且知道天災近在眼前。那麼,就來吧。世界末日不過如此嘛,來吧……

反正,英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