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這個。”破君緩過神,掛著笑容說道,“這幾天出了很多事,你知道的,我必須先去處理那些事才行。”
“真等你來送飯,我早就餓死了。”七海哼了一聲。
“我有讓雪夜來啊。”破君無奈地笑了笑。“可是聽說你不肯好好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我要生氣嘍?”
“我才不害怕你生氣哩,你這個笑笑臉。”
“……啥、啥是笑笑臉啊?”被回了句意想不到的,破君一時懵了下。
“說到吃飯和營養不良,”七海又接著說,“你才沒資格教訓我,你這個甜食黨。”
“我的天……”
小七海進入叛逆期了?心情好像很糟糕……再沒下文了。破君隻好尷尬地站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能……就這樣不去戳破那層紙也沒關係,大家裝傻充愣地日子也就混過去了。但時間是不會停滯的。在繼續癲狂的遊戲前,破君還是希望不要辜負太多的信賴。換句話說,破君是不想讓七海再繼續把他當成什麼好人了。打回原形他還更輕鬆些。被那樣全權信任仰賴著真的很累。況且,破君也不能保證自己在嚐過一次甜頭後,就不會再去想著窺覬悟那便利的能力。這點自知之明他有。
“我是自願為你使用能力的,你不要在意。”七海突然說道,“盡管用沒關係。”
“你……”
“我沒讀心啦,是你自己的表情那麼說的。”七海急忙申辯。“我不會對你使用能力的,上次是因為沒辦法才會讀到……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破君笑了。依七海的性格,越這麼說反倒越可疑了。
“讓我看到又能怎樣?!”被嘲笑了。七海微怒道,“我想要幫助你,有什麼問題嗎?就算是條修羅的道路,我也會陪著你的!還是說你覺得我沒這個資格?”
“不……我可沒這麼說。”
……修羅的道路?她還真敢說。破君忍不住在心裏發出一陣陣嘲弄的歎息。他想要做的事,正在做的事,會做的事,就連他自己都快要不清楚了。但經七海這麼一說,反而讓他有了那樣的概念。所謂修羅的道路,是指什麼?布滿荊棘的,還是紅蓮絢爛的?他手上有染到什麼樣的顏色嗎……在那片翡翠色的森林裏,他就已經把這些事情拋到腦後了。修羅,一聽就知道錯了吧。他錯了多久了?
“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七海支支吾吾但語氣堅定地說道,“不要去管別人會怎麼看你,你、你隻要看著……看著我就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不是嗎?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這樣還不夠嗎?”
……這話怎麼說的這麼?開玩笑吧……這小妖怪知道這些話的意思嗎?破君有點傻眼,隻覺自己頭都懵了,連去思考那些話的機會都沒。他原本想要跟她說什麼來著?
“算了。我不是白當這麼多年妖怪的。”也根本沒給他機會回答,七海轉臉刻薄地說道,“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什麼陪不陪的……跟白癡似的。要怎麼做是你的決定,隨便你了。就算被丟棄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喂……”有沒有搞錯啊小姐?破君竭力忍著發火的衝動,他開始覺得自己今天來就是被她耍來了。一會兒說無論如何都要陪著自己,一會兒又說要他當作沒聽到,隨便他?
“但我還是想知道,”七海瞪著他,板著臉問道,“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哪個?你讀不到的不就是我也不知道的事嗎?”破君煩躁地答道,她終於肯給她時間說話了啊?
“不是!”七海幾近嘶聲力竭地喊道,“我隻是聽不到她的名字!”
“……你怎麼這麼在意一個連我自己都不記得的人啊?”破君暈乎乎地反問她。他聽到背後的門哢噠響了聲,肯定是她的叫喊讓站在門外的雪夜擔心了。
“不記得?開什麼玩笑!”七海才不管這些,她壓了這麼多天,就隻是想問他這一點而已,可他卻東躲西藏的不敢出來,膽小鬼!“我聽不到她的名字是因為你沒有去想她,可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她就在那裏,一直在那裏!我看到她了!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她和你在一起,還笑得很開心!你還牽著她的手!她到底是誰?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那麼在乎……”
“夠了!不要無理取鬧了!”
破君猛地一掌打在木製的床頭櫃上,激起空蕩的一響。“我說過了,忘了就是忘了。你到底是怎麼了?瘋了?我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跟你吵。”
“無聊的事……”七海眯起眼睛,看著他。“對你來說是無聊,可對我來說……”
“我看你還是需要好好休息,等冷靜下來我會再來。”破君不管不顧地打斷她,調頭就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