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聽在下一句勸,不要和那些人走那麼近。”藏人用半是警告的語氣對特梅德說道。
這裏的那些人就是指那幾個猥瑣的上班族與倆牛郎,也不知道身為邊境人卻還對邊境人渾身充滿敵意的特梅德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麼,她偏偏對那些爛人異常熱情。可是……世界上就是有那種人,越是禁止就越要去做。藏人隻希望自己的勸告不會起到反效果才好,但他又不得不說。
“那我該做什麼呢?”特梅德略帶嘲諷地問。
“若願意,好好使用你的顏料吧。”藏人盡可能不受影響地交代道,有點由她自生自滅的感覺了。“白色是很好的顏色。盡管不是在下所中意的。”
“是,我會好好使用的。”特梅德難得老實地說,但也隨著藏人多說的一句追問了句。“你喜歡什麼顏色?”
“紅色。天空的顏色也很好。”藏人眯著眼睛笑道,緊接著又換回了話題。“嗯……福爾圖娜,你的骰子什麼都能預示麼?”
“基本上,是的。”福爾圖娜模糊地說。
“那七個人……呃,七個,能問出來他們的本性好壞麼?”藏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了。
“七個的話。”福爾圖娜想了下,回答道,“那兩個小孩子應該可以排除在外吧?也就是五個?或許可以哦。”
“那就他們吧,被歸為惡劣的隨便你怎麼處置。”
“這樣不太好吧?”特梅德反對道,“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是都有可能因為精神壓力而犯罪,但他們還什麼都沒做,有一點點嫌疑就要抹殺嗎?”
“你很清楚嘛。”福爾圖娜笑道,“可等他們做了什麼就來不及了,我們現在是沒得選擇的。”
“嗬……好吧。”特梅德聳聳肩,不再說什麼。
“接下來……”藏人盯著白龍看了半晌,最後卻搖了搖頭。她永遠都不會因無事可做而發慌。“沒別的了,主要就是預防。反正係統準備了這麼多分數呢,我們隻要拿到一半也算賺到了。”
“是……”萊格別扭地應道,欲言又止。
“抱歉啊,讓你當壞人。”藏人歉意地說。
“沒什麼,不打緊。”萊格擺擺手,隨後就低著頭默不作聲,反複地將一副紙牌洗來洗去。眼神迷離,像是在盤算什麼。
“林、林先生!林先生!”
一個站務員突然跑來,口中急切地叫著林君,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心中一凜,邊境七人均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先生!”站務員氣喘籲籲地說道,“不好了,出事了!”
“慢慢說,出什麼事了?”林君拿出保安員的架勢。
“您……您還是跟我來吧!”
“米娜,特梅德,你倆留下。”藏人快速地悄聲說道,“不許跟來。”
因最後一句而明白過來的米娜不安地捂著嘴後退一步,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上。在特梅德剛想邁步追上去的時候,米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能去!”米娜低聲喝住她。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能去!”米娜猛烈地搖搖頭。“格拉吉,不要去。去了你一定會後悔的,絕對不能去!”
特梅德冷臉停了會兒,想起在脫出月台時米娜的舉動,輕哼一聲,聳聳肩妥協了。“好吧,不去就是了。”
跟著慌亂到不知所措的站務員,一行人朝樓梯口跑去。與此同時,另外幾人也從個別廢物堆積的轉角跑出,應該都是被其他分派的站務員叫來集合的。這場麵似曾相識——不會是武井玩完了吧……
人類似乎對悲劇情有獨鍾,總是預言的很準。不幸的是確實是有人玩完了,但也讓人倍感意外或許在某種程度也算不幸中的萬幸的是,躺在樓下死相淒慘的並非武井,而是……那三個藏人前幾分鍾才揚言要強力管製的不良上班族。
“據、據說是從……是從檢票口層的樓梯滾下來的……”一留守在那裏的站務員說明道。
不顧周圍訝異與厭惡與恐懼的目光,藏人上前將壘成一疊的三人撥開,細細查探。
單從外表來看,他們三個與其說是按日後的原劇情被柔道社員活活打死的,倒不如說是……被什麼東西切開了喉嚨,失血過多恐怕才是真正主因。反轉過來,脖子後有未能消散的淤青,頭上也似乎有腫塊,很大可能性是先被打昏才下得手。稍微靠近一些,一股淡淡的異味飄散在空氣中。或許為了保險,好像還被下了什麼藥?再加之傷口相當利落,一招斃命。
綜合起來,即使說是死得毫無痛苦也完全不過分。但地麵上又沒有過多汙跡……屍體早就冷卻了,死得也不像一會兒兩會兒了。可按現在的溫度以及目前的肉眼可及範圍,還沒有出現明顯的屍斑等特征,很難說是什麼時候的事。唯一能確定的是,地點,應該不是這裏……
“呃……先生,請問?”站長哆哆嗦嗦地靠了過來。
“什麼事?”藏人和善地說,差不多是時候挑明了。
“您、您……可以請教您的職業嗎?”站長莫名其妙地問道。
“剛剛失業的普通職員。”藏人又很快轉變了想法,輕鬆地說道,“但有不少警局的朋友,也算常聽到這類事情。”
“啊,是這樣……”
“喂!你在做什麼?盤問我們嗎?”阿明及時地插話。“我們隻是在找阿幸而已,結果就看他們躺在這裏……跟我們無關啊!”
“我沒這個意思,您誤會了。”站長急忙解釋。
“阿獠!阿明!”三島叫道,“不要著急,沒人說是你們……”
“發現人是誰?”林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