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不是白頭翁就行。”萊格?布萊克像是對那綽號深惡痛絕。“福爾圖娜,不是她的本名。”瞥了眼福爾圖娜房門上的名牌,萊格坦白地說道,“早就沒有人叫她的本名了,我都想不起來是什麼了。福爾圖娜是羅馬神話裏掌管時運的女神。反正也不清楚到底是誰起的頭,就這麼叫開了,都說她是掌管時運的幸運女神,和她敵對的人也都會走背字運……不是我誇大其詞,她的賭術和賭運確實是好的不得了,讓人不信邪都不行。說不定就是看中這點,為圖吉利和名聲弄出的噱頭……”
“賭博?”
“嗯……我以前和她在同一個賭場共事過。”萊格簡單地說,像是在回答藏人沒有問出的淵源,也對此毫不忌諱。
“她很討厭你。”默默做在一旁的白龍突然插言。
“……白龍?”藏人不解地看著她,總覺得近來這三番兩次白龍對人表現出的興趣異常不可思議。“啊,這位是白龍。”
“白龍?”萊格愣了愣,轉而調侃著說道,“是啊,我知道她討厭我,我也討厭她……總之你們放心吧,我懂規矩,不會主動找麻煩的。”
互相討厭,卻因為她而留下,不認為這說不通嗎……藏人隨意地想到,但也依舊如他一貫的處理模式——隻要不在他麵前鬧太狠,就隨便他們了。
邊境的門再次被推開了,林君周身盡顯疲憊地拖著腳步走進來。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保持著極佳距離的福爾圖娜。二人間均是不發一言,誰也沒對坐在大廳裏的人說什麼。隨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林君嗵的一聲坐下,一胳膊無力地支在桌上托著頭,長長地歎著氣。
“我隻是想在一旁看著你嘛,”福爾圖娜無辜地小聲說道,“我又沒有打擾你,不用介意我啊……”
“哈哈,幸運女神碰上咬不動的肉了。”萊格樂嗬嗬地嘲弄起來,故意做得一臉幸災樂禍。
“白頭翁……”低低地叫了一聲,福爾圖娜不快地環視一圈,直到看到萊格的名牌。“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礙眼啊?居然還敢死皮賴臉地留下來……怎麼,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嗎?哎喲,真是慘哦……”
“我看你更死皮賴臉啊。”萊格不慍不火地說,這樣的口角一開腔就少不了。
多少有些掛不住,福爾圖娜也忍不住皺了幾毫秒的眉頭。這回的觀眾比較特別,她不想在他麵前出糗。隻見她猛地一抬手,有什麼東西悄然無息地掠過林君眼前。見慣不怪似的順著那軌跡看去,林君的目光最後落在地上。那玩意兒一頭撞在白頭翁後側的牆上,就啪的一聲掉下去了。是……飛鏢?
“……你隨身攜帶……這種東西?”林君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美貌是最大的武器,也最容易招惹麻煩嘛。你要體諒我呀,這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的未來……”
好胡謅的解釋。這女人……儼然已經有點以新任女伴自居了。而邊說著,福爾圖娜撫著裸露出一半的大腿,柔媚地倚在了林君手肘旁的桌麵上。那排金屬製的小小護衛也顯出了一部分,相比那條宛若白玉的大腿,林君還真是更在意它們。
不過說起來……看也不帶看地輕輕擋住那即將要落到他臉上的紅唇,其實林君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他會能這麼平淡地抵得住這女人的誘惑。她很漂亮,性感,也不至於豔俗。難道……狐疑地看了眼委屈的福爾圖娜,林君又順勢看向坐在他斜對麵的白龍。難道,是沒有踢到鐵板就賊心不死?怎麼會?那他和這個纏著他的女人……有什麼區別?總之,還是說是這女人有哪點他本能上覺著不合拍?
“我是來找你的。”適時,白龍起身說道,停在她的房間前。
“我?”林君詫異地應聲。
“嗯。”
“咦……”看著林君起身向白龍走去,福爾圖娜輕聲發出疑問。“她是什麼人?”
“白龍。”白龍冷漠地自報家門。像在遲疑什麼,白龍又拖著長音地說,“死纏爛打的……人,他不喜歡。”
“是、是嗎……”還真是好建議,福爾圖娜略顯震驚地叫住林君。“林君,這可怕……可愛的女孩是你什麼人嗎?你女兒?”
“怎麼可能?!”林君立即就是反駁。這女人是怎麼得出這麼狗屁不通的結論的?
“你妹妹?”
“也不是。”
“哦,那就是競爭對手了。”福爾圖娜敏銳地糾正前言。
“對手……”白龍恍然地看著她。
“白龍,你可以不用這麼認為。”藏人趕忙說道,就因為是白龍,所以正確理解的幾率……
“把我當對手,你輸定了。”
她理解?還是沒理解對?足以讓全場大跌眼鏡,白龍聲調平板且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指著福爾圖娜宣告。一如往常的獨行特立,完全忽視了藏人的擔憂和林君自身的感受。但是,她那也不是源於對自己非人類般的身手毫無根據的自負——
“林喜歡女人勝過男人。”
有什麼……扯了。
笑容凍結在幸運女神的臉上,她……既然如此,他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