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什麼?你是說去潘多拉?”破君琢磨道,實在想不出伯爵還問過他什麼了。
“是啊,非友即是敵,現在除去你不是很方便麼?說不定,拿你的腦袋給潘多拉的首領作為見麵禮就很不錯呢。你可是巴貝爾的走狗哩。”
“這是全年齡製的漫畫吧……優雅如您,應該不會搞什麼殺人滅口的俗套吧?”
伯爵終於笑了,恢複成往常那副的樣子了,但破君的胃也更難受了。
“喂,破君哥哥。”
伯爵狡黠地笑著,膩人地喚著,換到了一地雞皮疙瘩。
“……受不起。”
“給你看看,我在巴貝爾學到的東西吧?”
什麼?
“人家好歹也是ESP特務預備生呢,在急救應用訓練中我記得有一個叫什麼來的?等等,我想下……”
等個屁啊?你要幹嘛?破君很想這麼問,但他可不想當那種明知故問的傻瓜。當務之急是脫身,緊急脫逃。可是,沒理由吧?犯人都翻天了警報居然還沒響?哪來的破玩意兒?NPC都不管管嗎?在這種情況下被殺某種程度來說也是違反了邊境的遊戲規則吧?!可惡,果然是惡魔。死命地砸著門,破君開始張著嗓門呼救了,聲聲淒厲。直覺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丟人也最難看的一次了。
在室內的限幅器或許是沒什麼作用,但破君卻意外又絕望地發現他完全無法感知清楚外麵的情況。甚至也沒能連接到外界的空間。真不愧是什麼超強度ESP特別監獄,搞的ESP在這一時間真的又被打回了原形,成了形同虛設的幻想產物。可要真是虛擬的無所謂的也倒罷了,誰叫他偏偏在這個所謂的特別監護室成了一甕中之鱉,隻能毫無作為的看著伯爵莫名其妙地回憶什麼應用訓練。話說回來,換作是伯爵,他能出得去嗎?還是說人家打破玻璃箱不是為別的,就是要玩死他?
“吵死人了。放棄吧,隻靠你自己是出不去的。”想看穿了他在想什麼,伯爵說著還不忘用鼻子哼哼兩聲,很是無奈的樣子。
“不靠自己怎麼辦?”破君咧著嘴幹笑著反問,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緊張得在冒冷汗了。
“啊!對啦,想起來了。”
伯爵笑得更燦爛了。忽然,他慢慢地浮了起來,念動力的反作用力讓他踏踏實實地踩在空氣中——該死的,這三四級都沒咋受限,那麼,也別指望七級以上能被影響。那一聲對了讓破君更加不安了。隻見伯爵一手悠閑自得地背在身後,另手卻不怎麼安分,直愣愣地衝著滿目驚恐的破君,張開五指——
“緊急救護,心髒按摩。”
嗵……
嗵。
“這個,好像很對你的胃口呢,哥哥。”
獨眼白發的少年嬉笑著攢起拳頭,心滿意足地看著眼前的人失神的瞪著眼睛,口中似乎是想拚命的呼氣,卻什麼都沒吸入口中。聽見他終於緩過氣了,少年緩慢地從空中降落,臉上還是那份幾近殘酷的笑容。忽而毫無預兆的,那攥起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進了壓根一點腹肌都沒又毫無防備的肚子……像被突然灌入了一口氣,被打的人大口大口的幹嘔起來。隻覺得喉嚨中被一股碎沫堵著了,發出一點呼嚕嚕的嗚咽聲,噎得他喘不過氣。
充斥在這空間裏的是什麼?空氣嗎?應該是吧……那為什麼吸不進來也吐不出去?怎麼辦……喉嚨裏僅有的灼熱快要把他烤成人幹了。耳朵裏嗡嗡直響,又像是有什麼哨子類的東西在尖叫……眼前的景象模糊了,是霧?好濃的霧……
“嗯……好像有點過火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少年略微彎下腰,仔細地審視著、察看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人。看著他緊緊地擠著眼睛,看著他緊鎖著眉頭,還有眼角漸漸地滲出的一點點淚水。看著他費力地咬著牙,用本來似乎是要擋在身前保護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抓著左手手腕,簡直就是要把它掰斷一般那麼用力……想到了什麼,少年斜著眼睛看了看大門。然後麵無表情地揚起頭,那抬手間發出巨大的衝擊力。瞬時,狂猛的氣壓在衝飛下將大門正中央砸得深深地凹陷下去。
恍惚間,鈴聲大作。原本難以聽聞到半點噪聲的門外順勢盡是嘈雜。腳步聲與槍械的膛聲混雜在一起,像是有一整旅的士兵在門前待命。並且即將破門而入高喊舉起手來不許動有權保持沉默但所說的話將作為呈堂證供……曰什麼啊……這到底是怎麼了?什麼跟什麼啊?破君發出低沉的、呼嚕呼嚕的哀鳴。一邊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服,感受那片被自己汗水浸透的布片變得越來越黏糊。又在心中一邊兀自嘲笑在這時還有空瞎胡亂想。可是,如果可能,隻是如果,可能的話……
“加油吧。”
伯爵用著惡心死破君不償命的憐惜表情輕喃道,看著他拚命的掙紮,僅憑那想活下去的本能引導為數不多的意識。隻是盡管有如此壓倒性的力量,伯爵的聲音中卻全然沒有勝利者應有的幸災樂禍或傲慢。於是他索性再度抬手,將室內的重力加倍地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