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他的是白龍。這些問題與其問那些厭惡ESP的警察,還不如讓她去查。“他們懷疑是‘平凡百姓’做的。”
“不,我覺得這跟那夥人無關。”破君又扶起了杯子,心裏默默補了句:話不能說的那麼絕,有可能還真是……
平凡百姓。一個自稱是由普通人組成的ESP排斥集團,在巴貝爾、乃至全世界都相當的惡名昭彰。常常使用過激手段來襲擊ESP特務,甚至不惜利用他們極其厭惡的超能力者來達到目的。但這些差別主義者通常也隻做出扣押人質敲詐金錢,或聯合聲明要求驅逐ESP能力者等不算大的毛皮小事。
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看似忙成一團,實則隻是在猶豫而已。因為從確定那男孩有回家的那一瞬間,他就想到有一種可能性……破君頗為苦惱地仰麵看天,又瞥了眼他剛摸過的茶幾——客廳的東西多數都隻能傳來振顫到無法辨別的模糊畫麵而已。看來還是得去那個停屍房,不,得去那間臥室才行。
“十七啊……十七歲……”破君口中喃喃道,眉頭緊皺。
“破案是警察的事。”白龍淡然地說,似乎樂得清閑。
“可也不能給他們一個含糊的調查結果吧?不然會被瞧不起的。”破君無奈地說道,大拇指衝著斜後方差點與那禿頭負責人吵起來的小林。
深深地呼出一氣,白龍開始談她的發現。
這家的父親是反超能力組織的支持者。而且,似乎和巴貝爾內部有某些聯係,所以警察才會那麼緊張。若不是線索不足,他們根本就不想讓巴貝爾接手這個案子。
“明白了。”破君點點頭,又瞟了眼那些大蓋帽們。從書架上殘留的意念來看,這老爹除了看大量的反ESP的書籍以外,還發表過相當多的反ESP言論。另外,他還收集了很多有關ESP的信息,其中不乏巴貝爾內部非公開的研究資料。這隻能說明,巴貝爾有內鬼。普通公眾治安部不歡迎他們插手也是很正常的。
“不會是平凡百姓的幹部吧?”
應該不是。
“可那些數據一般人又看不懂,他要那玩意兒幹嘛……”
嗯,我不告訴你。
停頓一下,破君無力地轉過頭。“喂!好好跟我說話啊!還有,不告訴我怎麼一回事?還玩無可奉告?你已經知道結果了吧!”
“不知道。”
白龍平靜的聲音讓破君無從懷疑。但是,她為什麼要移開目光?她在撒謊她在撒謊,太明顯了……
“那個,爺爺!”破君轉身叫道,“麻煩你,能把那個孩子的資料給我看看麼?”
“爺爺?”禿頂負責人的臉色都變了。
沒叫你老不休都是好的,誰讓你把我當小孩,那我就真當個小破孩給你看……破君露出邪惡的一笑,但很快就變出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的天真,叫道,“爺爺,請把他的資料給我吧。另外,請務必找到那個男孩,很讓人擔心啊。”
“……是。”負責人吱啦吱啦地磨著牙根。
“發現什麼了?”小林湊近二人,遞資料的同時輕聲問道。
“那個小孩好像是超能力者。”破君用肯定地語氣說出了他的懷疑。不過,事實上他也比那個男孩大不了多少。“從氣勢來看,還很有可能是超過四級的念動力能力者。”
“不對吧?”小林摸出手機,快速聯進官網。“檔案裏沒他,四級以上還沒記錄在案很奇怪啊。”
“他老爸討厭超能力。”破君簡短地說,“大概是在他能力覺醒時就將他的超能力隱藏起來了。而且……小白龍,你說的那些資料裏有關於ESP限幅器的吧?”
“有。”
得,不用他去慢慢翻或一本本感應了。破君接著說道,“那就對了,平凡百姓不也總是提供量產型ESP限幅器給他們的支持者麼?”用來欺負ESP能力者。還真是夠惡劣的,這個組織。後半句鑒於那些也不喜歡ESP的警察還在身邊,破君沒說出來。“那種東西通過那些渠道似乎很容易到手。但也許是他的ESP沒有做過精密檢測,限幅器和他的超能度不配套……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等等。”
瞬移至臥室,破君將雙手貼在牆壁上——
努力對家人辯解著什麼的男孩甚至湧出了淚水,但依然敵不過母親的悲傷。憤怒的父親突然呼出去了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居然直達自己的耳中,可看那力道有多可怕。憤恨委屈的一眼招來了更多的責罵,男孩的……
是超能力失控?
畫麵又再度模糊起來,這堵牆的筆錄也到此為止了吧。很是磨嘰地抓住了鼓包最邊緣的一腳,眼前的畫麵讓破君更笑不出來了——
或許是被失控的念動力波及到了,兩人都軟趴趴地癱在牆邊。嚇壞了的男孩跪在地上發傻,接著猛哭。哭完了就茫然地將二人扶到床上,看著他們手足無措地繼續發呆。在經過破君永遠也不可能看到的思想鬥爭後,男孩打開窗戶,倉惶地跑掉了。
這樣……這案子也破得太容易了,連半點成就感都沒。破君努努嘴,自己最初無根無據的臆測應驗了卻高興不起來,他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再回到客廳,不及主任問什麼,破君先很大聲地喊道,“小白龍,記錄的事交給你了!我去找他!”
“喂!你給我等等!”小林急忙喊道,鬧不清楚破君是哪根弦搭錯了。
“剛好給你倆美好的私人交談時間咯。加油,拜拜!”尾音消失,破君的身影也不見了。
“真愛管閑事。”盡給人添麻煩。白龍僅如此評價道。於是開始羅裏羅嗦地給小林解釋——精神感應對她來說除了曝料也有其他方便的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