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幕 逆襲 肥鵝(3 / 3)

“我知道那些是人。”白龍平靜地說道,將耐心提到了極限。“但同伴的命比敵人的命重要,還是說,你更情願被他們殺死也不反抗。”

“我……”

又等了一會兒,藏人依舊沒有回應,白龍當即取消了連接,蹲下身搜尋著死者的口袋。而就在這時,手中的書反而響了起來——有玩家對您使用了通信。

“白龍!是白龍嗎?!”破君迫不及待的聲音傳來。

“是。”

“有襲擊!那個威克威爾不知道從哪找了一群退伍兵……”

“林君呢。”

“……我自己先跑了出來,他讓我通知你們!”

“藏人呢。”

“聯係不到,他沒接!”

“林現在在哪。”

“呃……離咱們分散的地方差不多有二百米?呃,西南吧!也許……”

“你去找藏人,我和米娜去林那邊。”

“好!”

——通信中斷。

這下熱鬧了……那個威克威爾還真是個小心眼。白龍輕歎一聲,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的心情究竟算是無奈還是厭惡,但對她而言差別都不大。

“我們走,去找林君。”

白龍幾近溫柔地拉起還呆坐在地上的米娜,拖著她的手,慢慢地在前麵帶著路。米娜呆呆地跟在後麵,像個跌倒被扶起的小孩。現在的她也僅僅隻能依靠本能驅使四肢了。周圍不想看到的風景不斷地湧進來,摧噬著她並沒有多麼堅強的精神力。

而另一邊,剛斷開和白龍的通信,破君就犯難了。讓他去找藏人……他上哪找去啊?破君不停地用著通信,一邊在濃霧裏瞎胡亂竄。他和小林隻出了二百米、可能數百米就遇到了那些壞蛋,即使往相反距離去了也最多一公裏內吧?可是真的好奇怪……順帶一提,破君是方向感上的白癡。

似乎是為了給那恐懼陪襯,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各樣的怪味道。偶爾竄出的一名考生都足以把破君嚇個半死,至於那些怪物……眼不見心不煩。南無阿彌陀佛,不聽不看不說……盡量避開那些印象早已淡薄了的陷阱,破君突然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也就是在這種極度混亂的狀態下,他卻立刻察覺出了一些異樣,就在前麵……

前麵的霧氣略顯稀薄,很奇怪——對於這片濕地來說。似乎有什麼人在說話,但距離太遠聽不太真切……不過當務之急是聯係到藏人。什麼妖魔鬼怪,盡管來吧!本天才才不會怕!不過最好還是別出現……破君集中精力,本想就這樣另擇道無視過去,可卻沒辦法讓自己不去在意那種異樣的感覺。

等等,這是什麼味道?雖然空氣中的味已經很雜了,但這裏卻多出了一股更加離奇的,一種,黃油和酸油混合在一起,並且連同什麼一起燒糊了的味道。

“好臭……”破君忍不住咕噥。

可是,究竟是什麼糊了?破君盡量不去想一些自己不願意想的,但還是淺淺地聯係到了什麼。比如,遺留在火場中的脂肪……於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不過雖是磨蹭著,但破君還是一點一點輕輕向過靠去。心髒的跳動聲幾乎震耳欲聾,破君下意識地又後退了一步,隨後才繼續堅定地朝前移動。

果然有人在說話,聲音……還很熟悉。

“……嗯,果然呢,可又沒什麼好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不為什麼,反正我對那些任務沒興趣。”

讓破君完全想象不到的組合——藏人與威克威爾。前者依舊帶著慣有的玩味,後者卻不卑不亢,沒有任何波瀾。破君愣在原地,他想叫藏人,聲音卻卡在喉嚨眼出不去。他想繼續往前走,腳卻動不了。地麵上被火焰灼過的黑色印記觸目驚心,本應潮濕的低窪幹涸枯裂。

“哦,也是。您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遊戲啊……可是何必……”

“行了!少羅嗦,你那些可愛的同伴都不在這兒,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裝?在下不明白。”

“他們是傻子,我可不是。我可不想變成鵝肝醬。”

“那真是遺憾呢,但在下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些誤會……”

“哼,誤會?多麼可笑……偽善者,別裝了,要動手就快!你不是還要去找你那些天真可愛的同伴麼?再晚一些,你可能就永遠也見不著他們了。”

“這個嘛,不勞您費心,他們比您想象中更可靠些。”

“是嗎?”

“真是不好辦呢……難道這就是您所希望的麼?”

“別羅嗦了,動手吧。與其真的變成肥鵝,不如就這麼死了的好。不……我是不會死的!我將永遠存在!你不懂吧?哈哈,你永遠都不會懂的!我才是主宰者,我知道你永遠都無法探知的秘密呀!可憐的家夥,嫉妒嗎?不信的話,就殺了我啊!殺了我吧!我會回來的!”

“唉……”

對話嘎然止住,那種癲狂令人感到的不僅是動容與難以置信。破君呆呆地站在原地,越來越不明白,什麼鵝肝醬?這哪兒和哪兒啊?盡管已經回過了神,但他還是不敢動彈。附近好像除了剛才的說話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音了——那些怪物呢?萬物靜謐,破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想叫,可喉嚨好像被什麼頂住了似的……

“祝您,黃泉路上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