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過一場雨,日頭剛冒出頭來。幾隻大雁從天空飛過,扔下了一葉蘆葦,飄飄蕩蕩的落向地麵。秋風掃過西北大地,帶著一股寒流吹過北雁關。
緩行的馬車停了下來,葉予慵懶的靠在車轅上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隻是微微抬起眼皮,向前方看去。
對於葉予來說實在是這段旅程漫長而又無趣,讓他提不起一點精神。
土石壘砌的一座矮牆,斑駁的牆體有著像刀子劃過一樣的痕跡。寒風吹過,長長的冰溜子猶如利劍般懸掛在關門上;日頭一點點的冒出,空氣逐漸變得燥熱。水滴從冰溜子上一點點的滴落,落在守門士兵的帽簷上。
關門下守門的士兵甩了甩帽簷上的水滴,手上的長槍伸出,已攔著一隊人馬。那一隊人馬大概二百人左右,長長的隊伍除了中間的一輛華麗馬車外,大多都是一些貨物。
葉予看向前方時,那一隊人中正走出一管事模樣的人。隻見那人走到守關的士兵前拱手,似是在說些什麼,隨後便將那士兵的隊長拉到一旁的小間,待兩人再次從小間出來時,那士兵隊長胸前已“腫”了一圈。
那管事模樣的人再回到隊伍時,華麗的馬車窗簾突然被掀開,一十六七歲的少女伸出了頭顱,看向那管事,略帶些嬌氣,又有些不忿的說道:“黃管事,他們怎麼能這樣,他們當兵的吃的是皇上給的糧食,拿著皇上給的兵餉,怎麼還要向我們要過路錢,真不講理,又不是占山為王的土匪。”
見那黃管事不回話,又接著到說道:“黃管事你也真是的,他們攔著我們要過路錢,我們玉家還怕了他們嗎?再說了,這本就是他們理虧。就是說到皇上那,我們也不怕他們,你怎還依他們,給了他們買路錢。”
那黃姓的管事對那少女笑了笑,卻聽那馬車裏傳出一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玲兒,別胡鬧!這些個邊軍兄弟都是國家的忠義之士,守衛的是我大秦西北的大門。他們既然有困難,我們幫襯點也是應該的。”
那叫玉玲兒的少女收回頭顱,葉予隻聽見些許聲音傳出,說道:“爹爹,我就是說說,本來他們就不對嗎!”
“好了,京裏那麼多達官貴人,這些事有他們管著呢!那裏需要你一個小丫頭來管,沒大沒小的,都是你娘把你給寵的。黃管事,繼續前進吧,一定要趕在七天內到家裏頭。”
“是!老爺。”那黃管事已催動著隊伍前行,向著關內駛去。
前麵的隊伍陸續的走後,快要輪到葉予的馬車時,他的手指輕輕的在車轅的邊木上敲動了兩下。隻聽從車裏傳來猶如夜鶯一樣好聽的聲音,有些虛弱,又有些冷漠的說道:“到了那,不會又回到你老朋友那兒了吧?”
葉予笑道:“你好像很喜歡哪兒,也是,那地方雖然冷了一點,晚上又有些蟑螂,但晚上的星星卻是又大又亮,我那老朋友又熱情好客,你懷戀下也是應該的。”
葉予說完,有些得意,卻不見馬車裏的人搭話,又笑著說道:“可惜啊,你也就隻能懷戀下了,現在已經入了關到了大秦國境內了。”
裏麵依然沒有聲響,葉予轉過頭對著車內正色道:“你要實在是想回去的話,大不了,等醫好了你的腿我陪你回去,我那老朋友估計也想著咱兩呢!沒咱兩,估計它也不快活。”
卻聽馬車裏冷聲道:“誰要你陪,我自己會走。你別忘了你我的身份。”
“你這人長的倒也不難看,可是實在不會聊天。沒事你跟我講什麼身份,你別忘了,現在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我原來的身份也都不算了!”馬車內在沒說話,葉予頓時也有些無趣。
這時前麵的那支隊伍已全過了關卡,葉予輕踹在馬屁股上,歎聲說道:“大黑啊,你實在是沒有一點眼力價,你怎能忘了你的身份呢!該走了,別偷懶啊。”馬車裏傳來一聲輕哼,葉予似沒聽見般,又閉上了眼,靠著車轅好像睡著了一樣。
馬車向前,很快又停了下來,葉予閉著眼又輕踹了兩腳馬屁股,卻沒感到馬車行動。歎道:“大黑啊!做人都不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做馬呢!也一樣,要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是要受到懲罰的,所以為了懲罰你,你今天的口糧沒了啊。”大黑打了個噴嚏,似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