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食屍秦俑(2 / 3)

“那好,你們都去吧,我就認命了,我一個人走,不就是孤魂野鬼一個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這樣走回北京去,然後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不就完事了麼?”

她們兩個還想說些什麼,但我一點也不想聽了。這十幾天來,我已經聽了太多的鬼話了,再也不想聽了!

我說完最後的那幾句話,算是總結,然後一轉身,就離開了那些鬼東西和那兩個鬼姑娘,自己一個人沿著黑漆漆的山穀往黑山口跑去。

我一個人跌跌絆絆地在山穀裏跑著,又氣又急又傷心,拚命地朝著沒有聲音的地方努力跑去。

我一口氣跑出去了不知多少千米,直到完全看不見、聽不見她們為止。

可是沒有一會兒,我就後悔了。

我一轉身,這時候才發現,我的身邊全是樹,一些奇怪的聲音就在我腳下的草叢裏悉悉索索的響著,弄得周圍的空氣顯得都很緊張。

一絲月牙兒繞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將微弱的亮光灑向了光怪陸離的樹林裏。

我前後張望,發現這片迷幻一般的山穀底部,沒有一個活物,隻有我一個人天旋地轉般地站著。

有幾隻鳥兒在睡夢裏唧唧啾啾地叫著,就像偶偶私語般講故事一樣,有一隻看不見的怪鳥,不知道呆在那裏看著我,嘴裏發出哢噠哢噠的響聲,而且是過了幾秒鍾才響一下,很有節奏感,就像在給這些鳥兒伴奏一樣。

這極度有規律的叫聲,還不如沒有的好,反倒增添了山穀裏的空曠感和寂靜感覺。

我夾著溝子往前走去,慌裏慌張、哆哆嗦嗦的,生怕眼前會猛地躥出一個無法預料的鬼怪,然後掐死我。

我又不願意回去,其實我心底裏還是想立刻跑回去,但還是沒有跑回去。

突然,身後頭到沒有跑出一個吊死鬼,可腳底下卻有一個東西把我絆了一下。

我借著月光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旅行包,是遊客常背在身上的那種雙肩背包,背包的拉鏈子被拉開了,裏麵的東西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張名片。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張潮濕變形的名片,湊近了一看,名片上麵寫著什麼證監會理事,資深炒股專家,銀行理財大師,教授吳大鵬,等等一串頭銜印在上麵。

一陣聲音不知在那個地方窸窸窣窣,我慌忙將那張名片一扔,然後一腳踹開那個旅遊包,打算再往前走。

我吃了一驚,旅遊包下麵赫然躺著一具屍體,下半截身子都不見了,隻剩下一些骨頭茬子露在衣服外麵;再往身上看,幾乎沒有一點完整的地方,整個皮膚好像被什麼動物撕扯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這具屍體至少在這裏擱了有幾十天了,肉幾乎都腐爛變質了,又經過了螞蟻和蒼蠅的輪番加工,隻剩下一些黑乎乎、髒兮兮的一堆東西躺在哪裏,散發出一種腐臭味道。

但屍體的嘴卻大張著,好像死前是在呼喊著什麼。

我現在是一隻鬼,要想著如何鍛煉自己,不要害怕人類的屍體,所以我拿起一截枯樹枝,伸過去扒拉了一下那具屍體,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看看。

那具屍體很輕,已經徹底幹了,我一挑他,他就翻過了身子,然後我就聽見,他嘴裏發出一聲像是說話一樣的聲音!

這具屍體好像是在說:“這樣躺著就舒服多了。”

我嚇得往後一跳,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比我跳的更快,它從那個屍體下麵猛地躥了出來,一下跳到了幾米遠的地方,瞪著兩隻像變色龍一樣的眼睛看著我,嘴裏好像還叼著一些屍肉。

那個從屍體下麵出來的鬼東西采取了一種防守的姿態,並沒有要襲擊我的意思,隻是看聊我幾眼,大概是感覺到我不太凶惡吧,沒有要襲擊它的意思,就底下頭又吃起那些屍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