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逃亡奈何橋(2 / 3)

我狠狠地拿著手裏的一個東西捶打著它,可它寧肯被打死,就是不下水。

我打得累了,抬手一看,我居然是用那顆燕子的人頭在捶打這個家夥!

都不是說豬鳧江,狗鳧海,動物天生都會遊泳嗎?雖然這湖水是有一點點深,但還不至於這樣裹足不前嗎?之前的勇氣到那裏去了。

我的疑問就在下一秒鍾裏解開了!

隻見那頭大象,就是馱著朱冰兒的那頭白色大象,浸入水裏的半個身子和四條健壯的腿子,頃刻間在水裏就融化不見,就像泥捏的一樣融化了。

而且,不是就像,那就是泥捏的一個白色大象,就像唐三彩一般,遇到水泡雨淋,身上的千年油彩也要掉皮一般,遇水之後的那個大象就徹底地一塊一塊融化了。

水濺到了朱冰兒一身,朱冰兒就像一片紙一樣的,悄然落在了水麵上,然後忽閃忽閃地隨波逐流起來。

先前的孔武有力現在都被湖水給稀釋掉了。

那把塞北彎刀,就是冰兒丟進水裏的那把,也在水裏一點一點地溶化不見了。那居然也是一個泥捏的彎刀!

還有沒有真的物質?!還有沒有真的東西?!

我拚命搖了搖頭,努力睜開眼睛一看,隻見那朱冰兒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裏,顯得有氣無力,湖水從毛孔裏滲入,然後向全身擴張,最後,通體的顏色開始逐漸發灰發黃,而且逐漸變得潮濕沉重起來,眼看就要沉入到水底裏去了。

我拿出那把刀子,學著朱冰兒對付大象的陰招,朝著那隻先前看起來還算驍勇,現在看起來一無是處的鬣狗屁股上就是一刀,我看你下水不下水!

那隻醜東西吱哩哇啦叫喚了幾聲,就撲通一聲竄進了水裏,然後向那張飄在水麵即將下沉的紙片狗刨過去。

沒有三秒鍾,這個泥捏的鬼東西也就融化在了湖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在水裏舉著一顆人頭在劃水。

幸好我遊過黃河,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遊黃河有一個竅門,你絕對不能直線去遊,那累死你一點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你隻能順著水流的方向,順著它的性子,然後向下遊去,才能毫不費力地到達黃河的斜對麵而不是正對麵。

但平靜的湖水就不能這麼遊了,你要繞著灣子洄遊,也不能直線遊,因為那樣你會感覺眼前的目標會離你越來越遠。

我水性不賴,幾下子就繞到了朱冰兒——也就是那張紙片人的背後,一把把她從水裏提了起來,然後又一頓狗刨,就遊回到了岸邊。

我一手提著一顆血已經流幹了的人頭,一手拿著一張紙片人,也就是朱冰兒的屍體,岔開腿子,騎上一匹展過身子來的醜陋鬣狗,然後驅趕著這些泥捏的動物,繞著湖邊一直跑下去。

恐屍們從四麵八方呼呼趕來,直追著我們不放。

那個湖看起來不大,但跑起來不算小,方圓也有個十幾公裏路程。

要是有一輛越野車,也不見得就能輕鬆甩掉這些惡魔,何況我的坐騎雖然耐力可嘉,但速度著實跟不上趟。

很快,那些屍人和恐屍就抄著近路,將我們又包圍在那片湖邊不得施展開來了。

我急忙摔了摔手裏的朱冰兒,就是那張紙片人,打算喚醒她,來幫點忙,或者出個餿主意也好。

但這張紙片就是紙片,失去了一切靈魂和漂亮的外表,還有那吸引人的一頭神秘長發和狡猾的眼神,摔死了一點也沒有動靜。

湖東邊包抄過來的屍體和湖西邊逼近的恐屍眼看就要合圍了。突然,我們這一枝小部隊卻調轉頭,竟然朝著湖麵上跑去。

恐屍大部隊也在後麵嘩嘩地追了過來,它們緊張不安,因為它們發現,不知何時,煙霧繚繞的湖裏居然出現了一座橋。

我和它們幾乎同時都發現了這座橋。

就像西湖長堤一般,這道橋曲曲折折一直延伸到湖的那麵——也就是可以任意逃跑的堅實陸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