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想到林滄海的時候嘴角浮現一絲不屑的冷笑。從主人的嘴裏透出來的信息,他自然能猜到幾分內幕。那個可憐的所謂杭州第一人,竟然大擺鴻門宴,要不然說不定就不用死得那麼幹脆。說到底,還是不配做主人的一條狗。他就不同,無論什麼時候都絕對忠誠。有威脅到主人的江山的苗頭,他就會想方設法除掉,而不是時刻琢磨著機遇來自立門戶。
慕容流年在這個時候沒有再多的想法,有的隻是一股從所未有的無力感。在這個江山所有者的麵前,他終究是弱小了一點。原以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能有一分勝算,卻不料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不能怪他沒本事,隻能怪這個世界過於變態。
新興的殺手界排名第一的雇傭兵組織天煞又如何?在這個男人的龍組麵前依然是不堪一擊。
他慕容流年如何強勢又有何用?真正稱得上這個世界Bug式的人物,遠遠還沒輪得到他。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樣的豪言,如今放眼華夏除卻這個男人,也再無其他。
“不過浩然你不能殺,雖然說你要殺他輕而易舉,但他終究是我的人。是我的人,你就不能動。”
張浩然這條太子最忠誠的狗,在這個時候,心裏除了暖意便再無其他。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什麼都是狗屁。有了太子這句話,他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又如何?
慕容流年冷冷一笑:“那麼你準備殺我?”
葉姓男人搖搖頭,笑道:“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在給自己壯膽的借口?你要殺他,如拾草芥。而我要殺你,也不過是探囊取物而已。從叢林世界走出來的男人,都算得上是真男人,不過要知道,這並不是你無敵的理由。”想想他自己,當年即使在殺手的天堂排名前三,回到華夏也不一樣是靠著那麼多變態的人物的保護才有今天的安然無恙?
慕容流年自顧點上了一根煙,再沒有多餘的情緒,道:“那你準備怎樣?”
葉姓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膽敢在他麵前若無其事抽煙的青年,輕描淡寫阻止張浩然出手的他眼裏有幾分欣賞。過了一會兒,葉姓男人終於是一字一字頓道:“我讓你走。”
“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去北方,那麼你就盡管去。你留在杭州的華夏,我也會讓人送去跟你會合。到了北方那個地方,你要殺什麼人準備怎麼折騰,我姑且看著。不過,你最好也有應有的覺悟。任何事情,都不是必然的。”
如此便好。
慕容流年把煙熄滅,他再怎麼不畏世俗的眼光也不會狂妄到認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挑戰這個男人的權威。至少,現在是不可以的。
“替我向姑姑問好。”慕容流年尊敬的躬了下腰,接著轉身準備離去。
終究還是懂得分寸的。葉姓男人想起自己的姑姑,然後淡淡一笑,道:“會的。她現在就在上海,你如果請她喝茶,她應該會很高興的。”
慕容流年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道:“還是不要了。姑姑是天下最幹淨的女人,可惜我現在全身背負著血債。”
“要我說,你才是慕容家的男人。慕容無痕那個老頭機關算盡,也比不上你。任他人看你笑你信你疑你,現在天下人不懂你,日後終究是會懂的,我很期待你能在北方活下來。”葉姓男人收回視線,不再有笑意。
雖然說這個侄子要撬動他的江山,他終究還是想慕容流年能夠活下來。
當年他揮師北上,也是必死之局。如今的慕容流年北上,又何曾不是九死一生。
隻不過,不管是英雄還是狗雄,終究是要走出去一步,方有最終的蓋棺定論。
慕容流年不再說話,毅然邁起腳步,離開。
接下來,他便是真的要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