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並不恃才傲物,頂多是年少輕狂罷了,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他不反對任何人跟他爭秦語涵,他隻想告訴每一個對手:你是否有資格。沒資格的人,就得退出這場遊戲,這是理所當然的。
趙浮生屬於那種天生有種氣質令人自慚形穢的人,所以他的對手很多都自覺的避其鋒芒。這個時候,很多人就開始抱著觀看遊戲的心態來期待趙浮生又會如何自編自導一出戲。在圍繞著秦語涵的圈子內的人都知道,追求她的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誰都不可以破壞秦語涵寧靜的生活。破壞者,必罰之。
看著平靜走過來的趙浮生,秦語涵知道她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那個不成文的規矩她也是知道的,她很感謝追求她的人能還予她一片寧靜的天空,但是她也不想任何人因為她而受到不必要的牽連。她很想讓慕容流年走開,可是慕容流年就像是膠水一般,她扯不開。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刻意的擋在慕容流年的前麵。雖然實際上,是應該慕容流年保護她的。
趙浮生是欣賞慕容流年的,有勇氣和秦語涵走在一起的男人,他都欣賞。隻是看到秦語涵保護慕容流年的動作,他心裏的劇本就不禁再次改變了。這出戲,他要導演得更加好看。並且讓觀眾看到之後都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應該有和秦語涵走在一起的奢望。
跟著趙浮生的四個青年也都是旁人眼裏的紈絝子弟,熟悉趙浮生的他們,從側臉看到那玩味的笑意,他們就知道又該多一個倒黴的人了。對於他們而言,倒黴就是倒黴,沒有同情可言。全世界這麼多人,偏偏是你倒黴,那是你的運氣。這四個長得眉清目秀的青年這時也都笑意盎然了起來,他們曆來就是惟恐天下不亂時刻準備添油造火的公子哥兒。
似乎是度過了漫長的時間,趙浮生終於是悠然走近。他刻意的,在秦語涵的一定距離之前停了下來,然後在直麵秦語涵的時候眼裏閃過短暫的溫柔隨即便又看著慕容流年,嘴邊洋溢玩味的笑意。
馬連城知道,慕容流年很多時候的表現都不識趣。而現在,包括趙浮生在內,也都知道了慕容流年確實不是一個識趣的人。慕容流年的神態依然很懶散,事實上他隻是漫不經心的瞥了走過來的這幾個人一眼,便又把關注放在了秦語涵的身上。然而這在別人眼裏看來,那卻是囂張自傲。不過,別人怎麼看,他也不在乎,所以他依然悠然自若。
乖乖,這個玩笑似乎是開大了。跟著趙浮生的其中一個青年饒有興致的端量著慕容流年,那副神情和在看卡通裏的怪物無異。他是趙浮生真正的死黨,所以他深知,越是冷靜的趙浮生證明趙浮生越是憤怒。他曾經目睹過,小時候斯文的趙浮生在麵無表情的冷靜了好一段時間過後,硬生生打斷一個匪徒的一條腿。那個匪徒,在那個時候被打得血肉模糊。而趙浮生,一如之前般冷靜,顯得無關痛癢。趙浮生凶狠的對像是敵人,這個青年並不害怕。隻是這裏畢竟是校園,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所以他倒是很希望慕容流年能識趣一點從秦語涵的身後走出來。
秦語涵也是覺得很意外的,換作以前,那些人基本上都會乖乖走出前來,不管是挑釁還是甘願接受懲罰。而慕容流年則一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顯得毫不在乎。惡劣點說就是,不把趙浮生他們放在眼裏。
趙浮生在秦語涵的麵前一直都表現得很紳士,所以這個時候他依然是很紳士的用手指著慕容流年,道:“出來。”語氣平靜,表情也很平靜。他的動作,一如紳士般優雅。
這個時候,圍觀的人漸漸多了。大多數的人,都在期待著一場好戲的登場。不過也有少數人,是為慕容流年感到擔憂的。皇帝不急太監不急,這個世界永遠不缺少這一類人,所以總有人說,這個世界依然是美好的。
秦語涵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時候這裏已經是圍得水泄不通,不過她並不急。成長在軍人世家,她從小就被培養了一身魄力。麵對大風大浪時,依然能保持鎮靜的魄力。這個時候她更不急,因為她這次有不用急的理由。這時,她輕啟櫻唇,道:“他是我爸安排來保護我的。他是特種兵。”說完,秦語涵便平靜的徑直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