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淅淅瀝瀝的雨接連不斷。太平洋某片不知名的海域上,一艏國際貨輪迎著風雨前行,伴隨著波濤行起行落。載滿貨物不知要開往哪個國家港口。甲板上空無一人,隻聽見雨水擊打甲板的聲音連綿不絕,偶爾幾隻落下來的海燕駐足停歇,顯示著旅途上的孤寂。
船就這樣靜靜向前行駛,四五小時一晃而過,雨也下的越發大了。豆大的雨滴甚至遮住了視線。就在此時,“吱呀”一聲,通往甲板的艙門打開了,一前一後從艙裏出來兩個人影。先出來的那人大概一米七高,身形倦瘦,隻剩一層幹巴巴的皮包著骨頭,上身穿件破舊的,製式古怪的衣服,也許是穿的久了,肩上還有幾個破洞。跟著出來的人隻有一米六左右,甚至更矮,也是一樣的瘦骨嶙峋。兩人抬著一件床單包著的東西走了出來,兩人抬著床單緩步挪到了欄杆前,從他們的行動速度來看,這床單應該非常沉重。兩人在欄杆前停下,稍一頓勁,雙手一揚,床單筆直向海裏墜去。二人反身回來艙裏。
船艙裏燈光暗淡,麵積確是非常大的,很難想象這麼大的船艙內幾乎把能關的燈都給關了,底層艙最角落裏,一個大號鐵籠裏關著二三十人,個個臉上身上都帶著傷痕血跡,顯然遭受過一番毒打,鐵籠外圍著四五人,看似看守的模樣,皮膚黝黑,一律的瘦的不成樣子,旁邊一隻木箱上堆著一堆武器,一把手槍,一把AK47,甚至還有火箭筒,一邊喝酒一邊玩撲克,嘴裏嘰裏咕嚕說著晦澀難懂的語言。
籠子裏一名領子上沾滿油汙的少年,半邊臉上淤青腫脹,卻還是依稀能透出一股英氣。明道坐在地上,手捂著腫脹的臉頰大呼倒黴,由於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已經在家閑置將近一年了,萬般幸運下明道成了一名船員,能找到這樣的工作讓他足足樂了好幾天,這裏包吃包住,一個月還可以拿到五六千的薪水,這在他那波同學裏都算還可以的了,沒想到的是,出航沒幾天,明道的船就遇上了海盜,連船長船員一塊被關進了籠子。
“不知道這群家夥會把船開去哪裏?不會是索馬裏吧”明道惴惴不安。剛才有一船員因為生病,又加上海盜的毒打就死在了明道旁邊,“估計他現在已經被他們扔到海裏喂魚了。我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裏,我要逃,必須逃走,不然結果肯定跟那家夥一樣,成為鯊魚的食物。”
明道打定主意,開始偷偷觀察這看守幾人,他們身材瘦弱,要打起來的話自己一個可以頂他們兩個,隻是他們手上帶了武器,被那AK47一掃自己立馬就得變成馬蜂窩就算過了看守這關,上麵艙裏還有十來個海盜也是人手一把武器,要與這麼多人對抗贏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雖然明道曾經參加過三個月的詠春學習班,但用來對付這個場麵顯然是殺牛拿錯了美工刀。“要做一個周密的計劃啊”明道仔細思索,首先要打開鐵籠的鑰匙,這並不太難,像這種製造粗糙的鎖隻需要一個細鐵絲就能打開。營養不良的海盜用的鎖也是那麼營養不良。難的是如何打開鎖還不被海盜發現,這樣看來就隻能在海盜們都熟睡的深夜才好動手了。明道眯起眼睛開始養神,一方麵為夜裏做準備,一方麵減少體力消耗,已經三天都沒有進食了,對明道的體力是個巨大的考驗。
“看守們都睡著了嗎”明道看著趴在木箱上的海盜,時不時還聽見幾聲呼嚕,睡得應該很深吧。為了以防萬一他特意打了個很大聲的噴嚏,看那些海盜是否會唄驚醒,其中一個海盜隻是肩膀稍微動了下又繼續睡了。“看來是時候該動手了”明道摘下中指的指環,輕輕拗成一條直線對著鎖孔開始試探。這個指環是明道以前在夜市淘來的,樣式好看就一直帶在了身上。卡擦一聲,鐵鎖不出意外的打開了,明道回頭看了一眼一同被關在籠子裏的其他人,他們也都沉沉的睡著。心裏異常希望能帶著他們一同逃走,可理智卻告訴自己那是絕無可能的,“我把門留在這裏,到時就看個人自己的造化了。”明道輕輕推開鐵籠的大門,已經盡量的放慢了自己的手腳,但這鐵門還是發出了“吱呀”一聲巨大的響聲。看來是因為潤滑的不夠,到處都是鏽跡,門軸的摩擦太大了。“該死,這該死的鐵門怎麼可以發得出這樣大的聲音,這下一定會把那些看守吵醒的!”明道緊張的看向海盜。
其中一個海盜抬起頭,睡著一雙迷離的眼睛望向鐵籠,一秒鍾後眼睛馬上睜得圓滾,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直接撲向旁邊放著武器的木箱,一邊還大聲叫喊著呼叫他的同伴。
那海盜叫的很大聲,聲音大到不僅僅叫醒的隻是他的同伴,鐵籠裏被關著的船員也一起都驚醒了。大家疑惑的注視著當前的情形“鐵籠的門打開了!大家快跑。”不知是誰開口這麼一喊,離鐵門最近的幾人猛的衝了出去,最早醒的海盜試圖阻攔,抄起武器就開始朝衝出來的幾人開槍。“啪”最先一人應聲而倒,就當他準備開第二槍時,後麵上來的兩人已經一起把他撲倒在了地上,幾個人在地上扭成一團。後麵衝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和其他幾名海盜扯在了一起。槍聲把在外麵的海盜都驚醒了,呼喝著朝裏麵趕來,而被困的船員們的船員熙攘的向外麵奔去,場麵亂成了一團。